人還是感到了深深的愧疚。畢竟是他們的師傅令得他們的母親鬱鬱而終,這份責任身為徒弟的他們不得不承擔。
兩人無法去恨自己的師傅,因為這十年來那位對他們的付出、關愛一點也不比母親少,甚至為了他們身死道消,這份真情是摻不了假的。
樂正蘢芽並未從地上起身,而是就這麼順勢雙膝跪在了白夏面前:“大哥今日所責,蘢芽無言以對,一切都是蘢芽不孝,愧對母親,蘢芽不敢奢求大哥原諒,但是,請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樂正苓見狀,連忙也是跪在了樂正蘢芽身邊,哭著央求道:“大哥,你打我們、罵我們,怎麼樣都好,但是求求你,別不要我們好不好,我們在這世上就你一個親人了。”
【哎喲,這怎麼跪下了。】這一下真是給白夏來了一個猝不及防,他都想上去把兩個人扶起來了。
這樂正苓哭得那叫一個可憐啊,白夏看了都覺得心疼。
【我特麼在堅持什麼啊?】白夏差點就心軟鬆口了,因為樂正苓最後那一句話觸動了他。
親人,他在原來的世界也有父母、姐弟,雖然感情沒電視劇裡演得那麼誇張,但也算親密。如今他怕是再也見不到他們了,一想起這些就會感到特別的傷感。他平時都是儘量不去想這些的,畢竟他不喜歡不開心的事情。
【要不,認下他們?這樣我在這邊也擁有家人了。】
白夏內心稍稍動搖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又否決了。
【不行不行!我的家人沒有人可以替代,而且把他們當成替代品對他們也不公平。】
最後,白夏還是咬咬牙。
【抱歉了,我雖然很感動,但我終究不是你們的哥哥,你們的哥哥已經死了。】
但是要找藉口拒絕他們也是件難事,想了想,白夏道:“你可別跪我,修仙者給凡人下跪,你這是要折我的壽啊!我且問你,我剛才的問題你為何不回答我?當年誘拐你們之人到底是誰?你們該不會是認賊作父了吧?”
這話一出,頓時讓兩兄妹啞口無言,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因為他們真的是“認賊作父”,確切的說是“作母”,不過沒多大差別啦。
白夏卻是看到了機會,立刻斥責道:“原來如此,也是,堂堂修仙者豈是我等小小花農可比的!你們既然有了新的親人,何必在我面前裝可憐!請回吧!”
【對不起呢,我不是故意要罵你們的,但長痛不如短痛,今天我這也是為了你們好。】
認親所需要承擔的責任是很大的,白夏最擔心的是:萬一以後被兩兄妹發現他不是真的白夏怎麼辦?
他可沒有把握把這事瞞住幾百幾千甚至於幾萬年,到時候兄妹倆受到的傷害肯定會比這時候大,他自己可能也會受傷,畢竟相處久了難免會產生感情。而且就算瞞住了,他到時候也會整天患得患失,萬一暴露了怎麼辦?那種感覺很難受的。
所以他現在在儘可能地扮演一個絕情的大哥,想要在這時候就斷了這關係,這對雙方都有好處。
但是白夏平日裡對敵人的惡搞各種得心應手,偏偏這時候卻有些束手無策,他其實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演壞人真的好難啊,還是直接當真的壞人簡單得多。】他內心苦笑著。
兩個孩子被他罵得無法還口,感覺自己連懇求白夏原諒的資格都沒有。只好默默地起身,離開了白夏的院子。
看到兩人好像放棄了的樣子,白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他突然瞥見還在一旁待著的杜志國,忍不住抱怨道:“杜叔,都怪你,若不是你多嘴,也不至於鬧成這樣,我現在得罪了真一門的貴客,而且還是修仙者,怕是小命不保咯。”
“呵呵,你小子,盡說些口不對心的話,糊弄你杜叔有意思嗎?”杜志國卻彷彿看穿了他一般。
“我哪有糊弄你?”
杜志國卻道:“你剛才說的全都是假的吧,你其實很想認回這對弟弟妹妹不是麼?若真如你所言,你又怎會在母親死後還央我帶你入真一門?”
“額……”白夏差點忘了這貨乃是雜役總管了,爬上這個位置的人要說一點人情世故都不通,那是打死他也不信的。現在看來,這杜志國就是個人精,自己的演技騙騙那對單純的兄妹還行,在他面前那就只有“拙劣”二字可以形容。
他苦笑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啊,只是你也知道的,仙凡有別,修仙者壽元幾百上千載,而我們凡人不過區區幾十年光陰,我這時候認了他們是簡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