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看到身邊有人被凍死,大牛的心,便如同被刀子劃過一般,很痛!並不是他有多麼同情這些人,而是一種深深的絕望,以及對妻子的思念與擔心。
他擔心,妻子會承受不住,離他而去。
除了妻子之外,他最擔心的,還有王林,在他看來,王叔叔的年紀,已經老了,身子骨能在這風雪天,安好麼……
他已經失去了父母,他不想,王叔叔再離開他。
大牛的兒子,曾小牛,本就是剛剛拜入白雲宗,尚在凝氣期,雖說比之凡人身份高出不少,但以他的力量,在這場兩國的戰事中,起不到任何作用。
如此一來,他雖說也尋找過自己的父母,但四派聯盟,太大了,所有的凡人,幾乎全部被徵集到清雪之中,分散全國各地。
他除非擁有通天神通,否則的話,根本無法找到父母。
大牛自己都忘記了,這雪,下了有多久,幾乎每天清晨,他都能看到,身邊的室友,有人被生生凍死。
同時,他也發現了脖子上掛著的小木雕的神奇之處,每當他感到寒冷之時,小木雕上便會散出陣陣暖意,這暖意可以瞬間流便全身,即使他再冷,也可以安然度過。
知道這木雕的神奇之後,大牛對王林,不由得有了一種陌生感,好似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看透這個老人一般。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木雕的存在,大牛對自己妻子的擔心,也略少了一些,他相信,只要妻子不把這木雕摘下,那麼也定然會與他一樣,不會被凍死。
只不過,隨著時間的度過,望著那好似永遠也清理不完的雪,大牛的心,再次湧現絕望。
天空的雪,雖說小了,但卻始終毫不間斷的落下。
在這段日子,已經有很多凡人,偷偷的逃走,他們想要逃到鄰國去,哪怕放棄一切,只要能活著,那麼就有希望。
據說,鄰國的天空,現在沒有下雪,如同正常的春季一樣,萬物復甦,陽光明媚。
清晨,大牛第一個甦醒,他從通鋪上爬起身子,在他旁邊,睡著一條街上的周家二兒子,小夥子二十多歲,正是壯年時候,平時幹活,與大牛二人總是分到一組,時常幫著多幹一些。
這是一個純樸的孩子,大牛推了他一把,但立刻他的目光怔住了,他望著周家二兒子,右手顫抖的放在其口鼻之上,隨後慘笑一聲,自語道:“死了……”
在剛才他推去時,已然發現,周家二兒子的身體,頗為僵硬,此時大牛的眼中,流下兩橫淚水,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抱著頭,蹲下身子,痛哭起來。
他想家,想念妻子,想念兒子,想念王林,想念店鋪,想念昔日的溫暖。
此時,陸續有人爬起,怔怔的看著大牛,緊接著,立刻發現在這房舍之內,一夜之間,凍死了五人!
每個人,都沉默了,許久之後,在房舍外,傳來一句喝聲:“都出來了,幹活,誰要是偷懶,直接扔到雪裡凍死。”
房間內有人輕嘆一聲,緩緩的走了出去,他們一個個已經雙眼茫然,面黃肌瘦,這幾各月的清雪,開始時食物尚且管飽,但越是往後,食物便越少,現在,他們的體力,已經明顯跟不上了。
大牛已然還是抱著頭,蹲在地上痛哭,一個與他較好的中年漢子,上前拉起了他,低聲道:“大牛,走吧,只要還活著,就會有希望。”
大牛被他拉起,望著躺在通鋪上一動不動的周家二兒子,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出了屋舍,頓時寒風撲面,大牛身子一冷,但就在這時,他胸口的小木雕之上,傳出陣陣暖意,驅散了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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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摸了摸胸口,望著四周陸續從房屋內走出的人們,他一咬牙,決定逃走。他要找到妻子,然後二人離開此地,去鄰國,重新度過餘生,等這裡的雪災結束了,再回來。
深夜,當所有人都睡下之時,大牛悄悄的爬起身子,開啟房門,被寒風一吹,他身子立刻一抖,一咬牙,鑽進風雪之中。
四周有凡人的軍隊駐紮,只是,對於逃走的百姓,他們不聞不問,因為在這樣的風雪時日,留在這裡,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若是離開,則只有死路一條。
於是,除了在初期這些軍士還看守之外,到了後期,基本上,順其自然,若是想要去尋死,總不能攔著是吧。
大牛頂著風雪,慢慢的行走在雪原之上,天下雖大,但他卻有種無處容身之感,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