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是你麼……”那中年婦人輕聲道。
王平上前,來到婦人身邊,望著其臉上已經不再的當年青春,微笑道:“周若彤!”
中年婦人咬著下唇,怔怔的望著王平,許久,婉約的一笑,輕聲道:“剛才一看到你,我就認出了……這麼多年,你還是回來了。”
王平看著眼前的女子,內心頗為感慨,在女子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其樣子,與當年的周若彤,很是相似。
“這是你的女兒麼?”王平問道。
婦人點頭,回頭對女孩說道:“叫叔叔,他是孃親小時候的夥伴。”
“叔叔……”女孩似乎有些怕生,站在自己孃親身後,低聲說道。
此刻,四周的村民之中,有幾人也依稀間認出了王平,但看到那些鎧甲森然計程車兵,卻是不敢上前相認。
王平望著那小女孩,微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把身子躲在母親後面,沒有說話,眼中露出害怕之色。
王平輕嘆,抬頭對婦人說道:“我去後山祭拜一下孫爺爺……”
婦人微笑,她至始至終,都沒有去看王平身邊的青宜,而是拉著孩子,站在了自己男人身邊。她的男人,是一個壯漢,顯然繼承了其岳父打獵的本事。只是這壯漢,若王平仔細看,會發現,不是那麼陌生。
王平轉身,向後山走去,青宜則是深深的看了那低頭摸著孩子頭髮的少婦一眼,走向王平。
王平剛剛邁出數步,那躲在母親背後的小女孩,露出頭,大聲道:“叔叔,我叫許念萍!”
“念萍……念平……”王平腳步一頓,暗歎一聲,沒有回頭,繼續走去。
一直到他們走出很遠,一直到村民散開,那站在婦人身邊的壯漢,長嘆,輕聲道:“你這是何苦……”
“哥,不要再說了。”周若彤抬起頭,微微一笑,其笑容,很是美麗,她的眼中,也露出開心的神色。
“能再看到他,我就知足了。”
孫泰的墓,沒有雜草,顯然經常有人清理,王平站在墓前,許久之後,默默的離開。
“青宜,我想,過不了多久,我會去見父親……我有二十年,沒有見過他了……”王平輕聲道。
青宜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跟在王平身邊,好似這一生,不管王平去何處,哪怕是黃泉,她都會不離不棄,這與當年的約定無關,而是一種陪伴。
“有一些事情,到了那時,也該到問清楚的時候了……”王平回頭看了一眼落月村,漸漸地離去了。
祁水城,王林很久都沒有去客棧了,他整日都是坐在院子內,他在等,等王平的回來。
落葉,總是需要歸根的,遊子,同樣也會有一天,回到親人的膝邊。
三個月後,祁水城內,充滿了兵荒馬亂的氣息,府內的一些僕人,相繼離開,只剩下一個始終跟隨的老僕人,因為沒有去處,便選擇留了下來。
整個祁水城,好似快要空了一般,紛紛躲避戰亂,雖說天行帝國的大軍,所過之處沒有任何百姓傷亡,但恐慌,卻是依舊蔓延。
祁水城,被天行帝國佔據,大軍繼續推動,王平站在城外,沒有走進,而是隨著大軍,離去。
“父親,現在的我,還沒有完成當年的願望,等孩兒完成,便來見你……”
時間的轉輪,不斷地前行,春夏秋冬交錯數次,一晃,又是五年。
王平,五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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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塵雲,相繼臣服,天行帝國,成為了冉雲星上,唯一的國度。
從他二十七歲那年離開,到現在,二十五年的時間,王平,獲得了他想要的一切,儘管這裡面,有很多很多事情,不是他所知曉,儘管這時間,有些太快。
只不過,王林當年說了一句“可以”,那麼這一切,也就不出奇了。
打下了江山,王平沒有立刻來見王林,而是平靜的望著自己的山河,感受那天地的浩蕩。
王林,依然還是每天清晨,坐在院子內,在老僕人的陪伴下,過著平凡的生活,他的心,在這五十多年的歲月中,漸漸地昇華。
平平靜靜,不起波瀾,度過了十年。
六十二歲的王平,看起來頗為蒼老,十年的凡間至尊,使得他的心,更累了,這種累,使得他對於童年,對於那八年的山河大海,極為懷念,他更懷念的,是這二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