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轉到新疆,新疆解放之後,他成為南疆第一任公安局長。戰爭年代,因為工作的需要,他常常化名轉戰南北,為了保護家屬子女的安危,他的兒子改姓叫南振中。解放後,因為南振中這個名字已經被人們喊習慣了,已經讀了大學的南振中說:“反正名字只是個符號,我的血脈還是王家的。”
等王魯南的孫子出生後,他說什麼也要讓孫子姓王,於是,王路又沿襲了王家的姓氏。王魯南在南疆只當了十年公安局長,組織上又把他調回山東擔任某地區黨委書記。那時,剛從新疆大學畢業的兒子南振中就留在了新疆工作。王魯南說什麼也要把孫子王路留在山東老家,直到老人去世,王路才把爺爺的骨灰帶回南疆,撒到大戈壁灘和大沙漠裡,這時,王路也考上了新疆大學,他留在了父母的身邊。由於長期與父母分離,他對父親只敬畏,不親近。父親跟爺爺一樣,都是王路的精神偶像!
第十六部分
第三十一章(一)
警察們呼喊著“不許動!都不許動!”衝到了出事現場。當他們看到滿地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時,都倒吸一口涼氣。那時,亞力坤默默地坐在一堆橫七豎八的人群裡,他的目光憤怒得要滴出血來,他的手裡始終握著一把微衝,指著他面前受傷的艾爾肯和阿不都爾。與其說,兩個恐怖分子是被他手裡的槍嚇住了,不如說,是被他憤怒的目光壓制得動都不敢動。
準確地說,亞力坤是坐在艾爾肯身上,艾爾肯的腿部中了一彈,正血流如注。衝上來的隊員見狀,用急救包替他把腿包紮起來。
隊員們用槍指著其餘幾個傢伙:“兩手抱頭,都趴在地上不許動!”
南振中指揮道:“一部分人,把他們一個個拉到車上,讓衛生員輸液;另一部分人,拿著照片對他們一一進行辨認,就地突審。”
經過十幾天的逃亡生涯,艾爾肯等人變得骨瘦如柴,幾乎脫了形,即使隊員們拿著照片都很難辨認誰是誰。
隊員們很快接替了處於看守狀態的亞力坤。這時,亞力坤才突然爆發出一陣震天動地的哭聲:“大——漠!”
他這一哭,隊員們才發現,陳大漠不見了。他們著急地問:“大漠怎麼啦,大漠呢?”亞力坤指著一地的血肉:“大——漠!”
隊員們都明白了,眼淚刷地流淌出來……
陳大漠同志壯烈犧牲!
現場清查的結果是:九名恐怖分子,當場三死六傷。潛入境內的“黑鷹”被活捉!
第三十一章(二)
鍾成在邊境國家的洽談非常成功,安排好一切,他急匆匆回國。剛一入境,他從電臺裡聽到“打起來啦,打起來啦!”接著,電臺裡出現混亂聲。
鍾成心急如焚,他料定崑崙山上可能出事了。能出什麼樣的事呢?他不敢預想,他讓司機加速,再加速。
鍾成的車越想加快,越走不動。汽車因為缺氧而走不動,加上雪山路難走,車常常歪到一邊,司機只能費足力氣把方向盤打到底拽迴路中間。
汽車終於盤下山來,到了平地上的博斯坦界內。手機也有了訊號,鍾成連忙撥通博斯坦市公安局長楊青山的手機:“楊青山,山上怎麼樣了?好像是出事了。”
楊青山簡捷回答:“我也是從電臺裡聽到的,抓住了。”
“抓住了為什麼不高興?一定是出什麼事了。”鍾成急躁地盤問。
楊青山說:“我已經帶隊伍出來了,特意來迎接你,咱們一起上山,到那兒就什麼都知道了。”
倆人在路口見面,鍾成臉色鐵青地說:“不知犧牲的是誰?”
楊青山一驚:“現在還沒有準確的訊息說有人犧牲了。”
鍾成說:“這恰恰說明犧牲的事真的發生了,趕緊上山。”
身體裡一旦輸進了“犧牲”這個片語,鍾成的血壓“騰”地一下高起來,他滿臉通紅,頭暈腦漲,他的手下意識地摸出包裡的降壓靈,如果此刻不吃下幾片,他的血壓非得高過二百二。鍾成對楊青山說:“青山,快給我水喝,我要吃藥。”
看著鍾成把降壓藥吃下去,楊青山勸慰道:“鍾局長,彆著急,可能事情沒有偵查員們想像的那麼糟。”
鍾成搖搖頭說:“我能不著急嗎?十指連心啊!我的心一陣陣絞痛。”
“我能體會,能體會。”楊青山急切地表達著他的同感。
鍾成不再說話,他閉上眼睛,眼前像過電影一般,把陳大漠、馬建中、亞力坤、王路都過了一遍,無論是誰犧牲了,都是他無法承受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