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違法,而且初衷是想早破案,請廳長三思而定。”
南廳長忍不住批評鍾成道:“你還為他說情?告訴你,你的責任也不可推脫。作為一名領導,你沒有及時制止王路的違紀行為,我還要找你算賬呢!”
鍾成本想辯解,想想算了。
南廳長又頓了一次茶杯道:“鍾成同志,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教訓他不是目的,調整他的狀態才是我的用意啊!”他把一份絕密情報遞到鍾成面前,“看看吧,境外恐怖組織又叫囂了,宣稱被南疆警方打散的艾爾肯恐怖組織化整為零之後,近日重組成功,背景更復雜的新的特派員已經潛入境內。”
鍾成仔細看了看那份絕密情報,決定不再為王路的事扯皮了。他搶過南振中那碩大的水杯,一口氣喝了個底掉,然後用手背抹了抹嘴說:“反正每回到你這來就沒有痛快的時候,算了,我走人!”
南振中神情嚴肅地說:“走人?你的事我還沒說呢。”
鍾成驚訝地站住:“我什麼事?”
南振中:“組織部考察組對你進行了背靠背的考察,結果是:你被取消副廳長候選人。”
鍾成沉默。
南振中解釋說:“當然,組織部也徵求了我的意見,我認為——”,他頓了頓,說,“你作為南疆行動的總指揮,在狙擊‘黑鷹’的這場戰役中,失誤太多,沒有采取有預見性的行動,導致陳大漠的妻女被綁架、伊力亞斯大廈爆炸、沙漠腹地的恐怖訓練基地存活了一個多月,包括你自己都差點被暗殺等等,基於這種種漏洞,我向自治區組織部門提出,你暫時無法勝任副廳長的重任。當然,同時,我也覺得南疆這塊土地很需要你繼續擔任局長。所以,你既要反思自己的過失,又要不辱使命,在未來的歲月中繼續保衛南疆人民的平安。怎麼樣,能想得通嗎?”
鍾成嘆口氣說:“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嗎?”
南振中拒絕道:“想不通也得給我執行,你沒有時間解釋了,等著你去辦的事很多。”
鍾成道:“謝謝你幫我避開繁文縟節。我只想說,做南疆的公安局長不容易。”
南振中卻不理會這些,他說:“做新疆的公安廳長,我就容易嗎?”
鍾成無奈地:“我別無選擇,只有執行。”
南振中反問:“我就有其他選擇嗎?”
鍾成平靜地說:“好吧,我願做南疆最後一名守衛者。”
南振中用手指擊著桌面說:“我們都是。”
鍾成又新添了心事,他告辭道:“那我走了。”
南振中目送著鍾成那驕傲的頭顱說:“恕我不送。”
第三十二章(五)
馬天牧給王路留下一封信,自己悄悄踏上新的征程。
又一個早晨開始時,王路醒來後發現了枕邊的信,一看那筆跡他就知道是誰,這是一封折成千紙鶴形狀的信,留在鶴翅膀上的字有四行,順時針讀一遍其實是首詩:“留不住你的腳步/我為你祝福/揮不去你的笑容/伴我天涯路。”
風飄雪——馬天牧?王路恍然大悟。風去自由,飄過處踏雪無痕。這是馬天牧本人的真實寫照啊!王路知道馬天牧又一次在他的生命中了無痕跡了。他們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也許很快,也許很久,也許永遠都不會再見面。他們既然選擇了這種神聖而冒險的職業,他們就不屬於自己了,他們是國家利益的一部分,他們犧牲的不僅是家庭,還有最美好的愛情。王路在醫院呆不住了,他向醫生提出要出院,但醫生說還得靜養幾天。王路決定自己批准自己出院。於是,他換下病號服,偷偷換上醫務人員的白大褂,堂而皇之地從醫院溜了出去。像普通人那樣坐進公共汽車裡,王路知道自己的生命裡已經刻上了一段不尋常的經歷,一切都因為改變了選擇而改變,而他仍然不後悔。
王路直奔反恐一隊,他想念隊裡的戰友,想念陳大漠、艾力,想念馬建中、亞力坤,想得心裡疼痛。懷著迫不及待的心情,王路大汗淋漓地推開反恐一隊的辦公室,卻見鍾成鐵青著臉坐在陳大漠的椅子上,等他。鍾成嚴肅地問:“出院啦?”
王路不自然地回答:“是的。”
鍾成嚴厲地問:“誰批准的?”
王路嬉皮笑臉地說:“我自己。”
鍾成“啪”地一擊桌面,道:“膽子不小啊!”
王路一愣,剛要開口分辯。
鍾成拒絕道:“我不聽你的解釋。”
王路不服氣地爭辯:“你應該給我解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