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椅上想:這一生就這樣結束了嗎?
鍾成推開伊不拉音的門。倆人四目相對,鍾成的目光如炬,灼得伊不拉音眼前一片黑暗。
伊不拉音狡辯道:“玉素甫偷稅漏稅是他自己的事,與我無關。”
鍾成義正言辭地說:“中國有句古話,叫‘打草驚蛇’,如果你心裡沒事,驚什麼?”
伊不拉音訕笑道:“也許我們之間有點誤會。”
鍾成譏諷道:“你天真的程度,真是令人新鮮,可惜我沒興趣聽你解釋你的誤會。”
伊不拉音突然臉色蒼白地問:“你想把我扔回過去的生活?”
鍾成不屑地說:“你這種人還有什麼前景嗎?”
伊不拉音絕望地問:“我還有多少時間?”
鍾成自信地宣佈:“恐怕是等不到‘黑鷹’成功的那一天了。”
伊不拉音懷著一絲僥倖心理說:“不管怎樣,我是政協副主席,你們不能處理我。”
鍾成宣佈道:“你現在不是了。”
伊不拉音狡辯道:“我是個愛國宗教人士,《政協報》記者已經把對我的採訪報道發向全國。你們這樣做,難道就不怕產生嚴重的社會影響嗎?”
鍾成聲音洪亮地回答:“謝謝你提醒,關於你的犯罪事實,我想不久之後,全國人民也都會從報紙上看到的。人民會做出他們應有的反響。”
伊不拉音的雙手被戴上手銬,被警察們押上了警車。警車駛出政協大樓時,伊不拉音回頭望了一眼。鍾成馬上提醒他:“這地方,你已經沒有權利留戀了。你不覺得這十幾年來你在這個樓裡進進出出根本就是個錯誤嗎?”
伊不拉音狐疑地問:“我想知道是誰發現了我的蛛絲馬跡。”他的目光直視著鍾成說:“說實話,雖然你一直盯著我,但我不怕你,因為你既然十年都沒想出辦法找到我的證據,那麼你再盯我十年也沒用,我就想知道那個高手是誰?”
鍾成用手指指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王路說:“那個小夥子,看見了沒有?比你的孫子還小。你說對了,我不行,沒有能力把你制服,可我們南疆的下一代青年很厲害,他們比父輩們更智慧,更有個性,我還告訴你一點,他們保衛南疆這塊土地的決心更堅定。我們都會老的,而他們正在成長。”
鍾成前腳把伊不拉音帶走,南廳長的電話跟著就打進來了。南廳長激動地說:“鍾成,動吧,動那個老東西。”
鍾成平靜地說:“已經動完了。”
南廳長在電話那頭眼珠子都瞪圓了,他問:“誰讓你先動手的?你有什麼證據抓人?萬一上邊不批准抓他呢?”
鍾成孤注一擲地說:“那就拿我的命換他的命。”
南廳長大怒:“你這是違反組織原則知道嗎?”
鍾成鎮靜地說:“我知道。”
南廳長道:“你還有理了。證據從哪兒來的?”
鍾成答道:“過幾天,王路會有一個詳細的報告提交給你。”
南廳長道:“王路也捲進去了?我看你們膽子都不小啊!”
鍾成建議:“反正我已經把人抓了,你要處分我也得等到這一仗打完再說。”
南廳長命令:“我已經讓辦公廳把中央領導的批示透過機要轉給你們,趕緊補上有關手續。”
第二十三章(四)
依明阿吉的妻子在小女兒的攙扶下來到醫院。她依然蒙著面紗,那層面紗下的臉到底是怎樣悲傷,無人能看到。
搶救室裡立刻又是一陣忙亂,醫生們又著急著給依明阿吉的妻子打強心針。
王路和艾力警覺地守在搶救室門口,他們的目光仔細搜尋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艾力在搶救室門口焦急地走來走去,嘴裡不停地叨叨:“沒有目擊者,還不知塔西什麼時候醒來,看來要失去抓捕兇犯的戰機。”
王路焦躁地頂了他一句:“你那張臭嘴瞎叨叨什麼呀?剛才馬建中他們不是提取指紋了嗎?他們很快就能比對出誰是兇手。”
艾力直搖頭:“不可能,你那是做白日夢。這個案件能不能破,關鍵的人物是塔西,塔西快醒,塔西快醒吧!”艾力破案的經驗當然比王路多得多,他相信自己的判斷無誤。
第二十四章(一)
王路和陳大漠一直守在昏迷的塔西的床邊,等著他醒來。
中午十二點多,塔西終於醒過來了。當他發現自己還活著時,一顆淚珠從他的眼角滑落下來。他的身體還不能動,到處都縫著針,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