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沛淵笑著搖頭:“我可不善良。只是想到靳哥他至今未成家……我們比他幸運太多了。”
他其實沒喝多少酒,人還是很清醒的。只是不知是疲倦還是又生了什麼感觸,整個人慵懶地靠在副駕駛位上不願動。車子已經停在宿舍樓下,韓沛淵眯著眼看著秦深:“你抱我上去。”
秦深二話不說,長臂一伸,就把人輕輕鬆鬆地打橫抱了起來。韓沛淵勾著他的脖子,摸著他手臂上隆起的肌肉塊,跟小孩似的笑了起來:“重嗎?”
秦深之前也抱過他不少回,他那瘦小的身軀真的一點不算事兒。聽他這麼問,秦深還用手掂了掂:“不重。很輕。”
韓沛淵不高興了:“每天早起晨跑,還吃那麼多,看來沒效果啊。”
秦深又掂了掂:“比之前重了一點點。”
景承志原本一直開著門等他們回來。結果聽到腳步聲湊到門口一看,跟見了什麼似的趕緊躲回去,還反鎖上了門。秦深也沒把韓沛淵放下來,直接就往三樓走。
韓沛淵倒是扭著脖子又看了眼緊閉的門,輕笑著:“我們,真幸運。”
第二天沒什麼通告,就是要去公司試一下電視節的造型。韓沛淵自身條件好,怎麼打扮都不會難看,但造型師可是準備讓他和女星去比美的。
現在在恆娛裡,韓沛淵的資歷儼然奔著一線藝人而去。不過上頭有個施易君施天王,這恆娛一哥暫時落不到他頭上,但不論造型師、化妝師,還是其他什麼公司的資源,從來都是給他最好的。
韓沛淵換上衣服,又被拉著打理了髮型,臉上上了底妝。他再出來,秦深眼都看直了。
阿威摸著下巴砸著嘴,繞著轉了一圈:“衣服很不錯哦。就是臉上啦,這樣看著還挺好看的,但是走紅毯有很多閃光燈啊你知不知道。這個閃光燈一照,太白了啦。”
化妝師趕緊叫屈:“是小淵底子太好了,我上底妝的時候老是覺得沒什麼變化,不知不覺就塗了好多。”
於是韓沛淵又被拉著去卸了妝,重新畫好出來給阿威過了目,才算完。
阿威滿意地點頭:“那明天就這個造型啦。秦深你把這套衣服帶上,回去再熨一下哦,明天小淵換好衣服提前兩個小時來化妝,記住了沒有哇?”
韓沛淵眨眨眼,學著他彆扭的普通話:“記住了啦。”
他和秦深出了恆娛大樓,看秦深準備往宿舍走,拉住了他:“不急著回去,陪我去一個地方。”
韓沛淵帶著他到了一條逼仄的小巷子。巷子兩旁都是酒吧,浮誇的霓虹燈在白日裡黯然失色,顯得有些破敗。韓沛淵的腳步停在一個酒吧門口。
“現在還沒營業。”秦深老實巴交地在他身後提醒。
韓沛淵笑了一下:“你當我來酒吧呢?”他說完身子一側,從旁邊不起眼的樓梯走了下去。
他的目的地是這個地下室。
老舊的木門和門框無法完全貼合,露出一道黑黝黝的縫隙來。韓沛淵輕敲了兩下:“小李哥?我是韓沛淵。”
過了好一會兒,木門被從裡面拉開,門後是小李瘦得不像真人的臉。他那一雙眼睛在兩腮凹陷下去的臉上大的嚇人,他盯著韓沛淵看了一會兒,又看到他身後的秦深,忽然恐懼地後退。
“小李哥……我來看看你。”
小李現在沒法說話,只是瞪大了眼睛,嘴裡“啊啊”地不知叫著些什麼。韓沛淵皺了皺眉,還是在屋裡尋了一張椅子坐下。小李緊緊地盯著他的動作,直到韓沛淵坐下後目光平靜地看向他,他才似乎緩過點勁來。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都沒出聲。地下室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不知道哪家酒吧現在還開著電視,裡面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韓沛淵說不出是怎樣一種感受。原本和小李一起當侍應生的時候,他待人接物都很是靈活,現在卻落得這樣的下場,用一句“罪有應得”概括,又似乎太過冷漠。
“小李哥,我就是想問問,你知道是誰讓你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嗎?”如果沒猜錯,這人應該和當初害他的是同一個人。
小李聽到他的話,兩眼猛地瞪大,張著嘴咿咿呀呀的迫切地想要說些什麼。韓沛淵屋裡環顧一圈沒找到紙筆,卻是看到他手舉得高高的指著天花板。
“什麼?”韓沛淵問出後,卻也注意到樓上傳來的聲音。
似乎是一部電視劇,女人懇求對方回心轉意,男人卻毫不留情地說“跟我的家業比起來你一文不值”。小李此時奮力地又戳了兩下,似乎是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