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前面跟秦興國說話的時候他就在硬撐,施曼荷也是見外得不得了。雖說不坦白的決定也是自己定的,但心裡這滋味實在不太好受。
秦深皺著眉,把他拉進懷裡摟住:“對不起。”
韓沛淵哼哼兩聲:“又不是你的錯。”
“我是代我爸媽說的。”
“你傻啊!”韓沛淵一把把他推開,“我是怪他們嗎?我是怪我自己!別磨蹭了快點生火,現在要大火,等下油熱了調成小火知道不!”
燒柴火的灶爐還能跟煤氣灶似的分大小火?秦深呆愣地點了點頭。
外頭那施曼荷也是坐立不安。她在屋子裡來回轉了好幾圈,轉的秦興國看不下去了:“你就不能消停點?”
他這話一出口,立馬給了施曼荷一個傾吐的出口了。只見她馬上坐到秦興國的身邊:“老頭子,你說二瓜那朋友,到底咋回事兒啊?”
秦興國喝了口二鍋頭:“二瓜交個朋友你管他那麼多?”
“不是啊,你看小淵那孩子,長得多精緻啊!還是個大明星。這樣的人,能跟咱們二瓜做朋友嗎?二瓜什麼性子你也知道,他能交到的朋友也就猴兒那樣的。”
秦興國一拍大腿:“對了,說起來,猴兒前兩天不也說過年來玩嗎?他哪天來?”
“猴兒也就那麼一說,你還當真了?他是他們派出所的大隊長,忙得要命,能記掛著我們老頭老太就不錯了,哪兒有空過來啊!”
說起這個話題,施曼荷心裡頭也不太高興。猴兒就是秦深在部隊時候的班長,沒爹沒孃的,難得是個挺活潑的一個孩子,老兩口都挺喜歡他。但這幾年兩個孩子都挺忙,回來看他們的時候越來越少了,兩個老人在家也是寂寞。
韓沛淵正在全力作戰。秦深在下面控制著火,他拿著大鏟子奮力翻炒著鍋裡的土豆絲兒。北方這地界,受氣候的影響沒什麼綠葉蔬菜,最多的就是土豆了。
韓沛淵發現自己還挺喜歡這個鍋的,嵌在灶臺裡,夠大,怎麼炒都不會跑到鍋外。他繼續翻炒了一會兒,看差不多熟了,讓秦深把火打小。用鍋鏟子挑了一根上來,吹了吹,然後小心地送進嘴裡。鹹淡正好。
他剛準備讓秦深熄火,他來裝盤,外頭傳來敲門聲。緊接著就見秦深二話不說丟下火鉗子往外跑,嘴裡還說著:“我班長來了。”
韓沛淵整個人都不好了。
班長?秦深的班長?那個秦深一直覺得對他特別好的班長?大過年的他來幹什麼!
沒顧得上那麼多,他趕緊把土豆絲都盛到盤子裡,然後也掀了簾子跑出來。一看,屋子裡果然多了一個人,長得濃眉大眼的,露著一口白牙笑得開心,秦深他父母更是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秦深看他也出來了,拉著人來介紹:“小淵,他就是我班長,倪楊文。班長,他是我朋友,韓沛淵。”
倪楊文主動跟韓沛淵握手:“你就是二瓜常提起的小淵吧,你好你好。”
韓沛淵表現出來的是誰也不輸,乖巧禮貌,也說秦深老提起他這個班長。但他心裡卻實在不踏實,這人竟然和秦深父母一樣叫他小名,一瞬間就感覺自己被比下去了。真要說起來,這個班長還比自己早認識秦深那麼多年呢。
韓沛淵見秦深父母和倪楊文聊的開懷,一聲不響地回了廚房。
北方人燒菜喜歡亂燉,什麼東西都扔一個鍋裡,煮熟了、味道調好,一般都不會出錯,沒什麼難度。而且施曼荷在他們來之前也好多菜都燉上了,真正讓韓沛淵動手的也沒什麼。
他把做好的菜都擺桌上,飯也都給盛好,一轉身撞在一個人的身上。
熟悉的感覺讓他不用抬頭都知道是秦深,他就這麼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你進來多久了?”
“我一直在。”
韓沛淵有點無奈地一笑:“你爸爸媽媽好像真的不太喜歡我。算了不管那麼多了,先叫他們吃飯吧。”
秦深知道韓沛淵心裡在想些什麼,但他根本不會安慰人,只能皺著眉跟他一起發愁。倪楊文性格一向開朗,這幾年在派出所歷練得愈發會說話了,飯桌上嘴也不聽,把施曼荷逗得一直笑,就連秦興國也都眼神柔軟。這一頓飯吃的,韓沛淵根本沒嚐出味兒來。
吃完過後,倪楊文搶著把碗洗了。韓沛淵跟秦深一起陪兩位老人坐著聊天,說起了晚上住的事。
施曼荷拿手肘撞了撞秦興國:“老頭子,咱家門口這條街過兩個路口,再往右拐,是不是有個賓館?”
“是啊,那賓館看著還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