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會一輩子照顧棲情。”
我望向他越俯越低的臉龐,輕輕道:“我還希望,繹哥哥不僅對棲情好,還對棲情未來的夫婿好。”
蕭採繹眸光瞬間收縮,湖光山色,散佚無蹤,凝成晦暗不明的一點,頓於我的面頰,一字一字問:“你未來的夫婿?”
我有些緊張,鼻翼有細細的汗粒滾出,但還是道:“是。我希望我和我未來的夫婿,能得到繹哥哥的祝福。”
“我們分別了三年多!”蕭採繹並沒有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身體的重量似漸漸傾斜下來,唇齒間吐出的字眼,清冷而苦澀:“三年多,我的棲情已經長大,並學會去挑選了自己心愛的夫婿,是不是?”
我漲紅了臉,聲音低不可聞:“繹哥哥,對不起。”
碎壎篇:第三十二章 春日遲遲朱顏亂(一)
雖然蕭採繹從未明說過什麼,但經歷這許多事,我早明白他對我的感情,絕不止是哥哥對於妹妹那般簡單。只是我不知道,當他明白了我的心思,他還肯不肯放下?肯不肯如先前般待我?他可知道,不管是三年多前,還是現在,他的守護,都是我彌足珍貴的親情和財富!懶
蕭採繹面龐又逼近了一點,口中的熾熱氣息,撲到我臉上,更將我的臉烘得發燙。“那個人,是,醫者白衣?”
他的手緊按在我的肩上,身體的重量,幾乎全壓在我身上。我竭力平穩著呼吸,顫聲道:“繹哥哥,你弄痛我了。”
蕭採繹似有所悟,慢慢放開了我,側身坐起,雙手撐住額,將頭深深埋了下去。
一片浮雲飄過,恰擋了金色的傍晚陽光,在我們頭頂罩了一層淡灰的陰影。
我跪坐到蕭採繹身邊,哽咽道:“繹哥哥,你……你不會從此不理我吧?”
蕭採繹又沉默了好久,終於側過臉龐,黯淡一笑,道:“怎麼會呢,你總是我的棲情妹妹。”
他抬頭望了望天色,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我乖乖地點頭,再不敢違拗半句,一路只是小心看著他的臉色。
蕭採繹只是罕見的沉默,眉宇間凝定著恍惚和黯然,回到府中也只自顧大闊步向前走著,等我落下老遠,才恍然大悟般立定,讓我走到前面,將我送至鳳儀閣前。蟲
我忐忑地一步步走進去,忽聽得蕭採繹在外低沉道:“如果白衣真的很適合你,我不會阻攔……他成為我的妹夫。”
我一瞬間心花怒放,以致把他話語中的那個“如果”完全忽略,歡喜地驚呼一聲,已撲到蕭採繹懷中,笑道:“我就知道繹哥哥對我最好!”
蕭採繹勉強笑了笑,拂了拂我額前的散發,輕聲道:“其實你根本是個瘋丫頭,娶你的人,才吃大虧呢。”
他說完,不再看我如花笑靨,掉頭而去。
落輝灑金,將他紫色的袍子映得璀璨一片,明明滅滅約略閃爍著明豔光澤。
我的繹哥哥,真的很愛我。
我又休養了兩日,自覺神色已經好得多了,一大早就和侍女說到城外去轉轉,備了馬,出了東門,悄悄趕往華陽山。
鶴翎峰位華陽山西側,的確離肅州很近,而且一路過去,居然都是麻石子鋪的路,走得很穩當。
鶴翎峰本來甚是陡峭,卻一階一階鋪了石階,我寧可認為是附近鄉民以及肅州人知道這裡有著個醫者神醫,主動在鶴翎峰築就了山路。
山路陡峭也有個好處,不是重症病人,別人便不會去輕易跑上那麼多的山路前來求治了。否則以白衣的醫術,只怕得日夜給慕名而來的病人醫治了。
而清心草堂不過山腰處一排很普通的四間草廬,用短籬圍了,種了各色的藥草,半棵普通花木也看不到。
我到達清心草堂時,正看到白衣將一個病重的老年人扶到一個壯漢背上,寧和地吩咐隨同的家人:“一路上慢點,回去後多喝水,少勞碌。”
忽一抬頭看見我,清澄的眼睛頓時亮如春水。
我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在眼前,已徑衝過去,一頭栽到他懷裡,嘻嘻笑道:“我可見著你了,白衣!”
白衣將我親密擁住,顯然已是不勝歡喜,眼角眉梢,都是陽光般的笑意,更顯得眉目俊逸,清雅出塵。
“我這裡還有兩名病人,等我診治了,再來和你說話。”他歉疚地說,用他潔白的袖為我擦一路急奔流下的汗水。
我一側頭,果然還有兩名老年人正在家人陪伴下,正焦急在一旁守侯。我瞧那兩人俱是衣著樸素,甚至其中一人袍子上還疊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