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幾乎有我的兩倍大,幾乎輕易就將我的雙手包住。
不知不覺,他已經長大成人,再不是跟在我後面亂跑亂叫的小小少年了。
“昊則。”我嘆著氣,說道:“我不再愛說愛笑愛罵人,是因為我長大了,不是因為眼睛看不見。”
“那我寧願我們都不要長大。”蟲
昊則拖著哭腔,像個孩子,卻不像是玩笑。
搖了搖頭,我不再理會他,讓夕姑姑扶了我去彈琴。
因為失明,我無法再看書寫字畫畫,唯一能消遣時間的,就是彈琴或吹簫。
曲調中,已經再也奏不出屬於少女的明快鮮活,再輕快的曲子,也會沾惹上某種歷盡滄桑的蒼涼甚至荒涼。
當滄海桑田走遍,我依舊是孤獨的一個,並沒有人能給我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張溫柔的笑臉,也沒有人能用足以魅惑我心的低沉嗓音,輕輕喚我一聲,棲情。
在這樣紛紛擾擾的亂世,欲尋可棲情處,本只是母親一個不切實際的夢想。
命中註定,她的一生,我的一生,都只能與最值得守侯的愛情,擦肩而過。
素手撥清弦,自問綠鬢能供多少恨,未肯無情比斷絃。今年老去年,歲歲年華休。
十月底,林翌派到中原打聽訊息的探子回來,帶回了叫我們都很意外的訊息。
越、晉兩國已陷入戰火紛飛中,雙方數度於滄南、滄北大戰,生民流離,死傷無數。
戰爭的挑起,居然是因為越太子宇文清的衝冠一怒為紅顏。據說,七月初時,平素不好女色的越太子納了一位自北晉投奔去的黃姓美姬,這美姬似曾在秦王安亦辰那裡受過委屈,越太子為此集結兵馬,陳兵於滄江之畔。
北晉的二皇子秦王安亦辰得知,即請兵迎敵。雙方交鋒,一上陣就你死我活殺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