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經閣倒安靜,****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裡便匆匆地走來一個白臉大眼的小尼姑,把那門拍得山響。
不要說秋月,真兒,就連雲陽都被驚醒了,她只道出了什麼事,慌著扯住秋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秋月忙扶起她,於小嬌早已持劍下去了。
那尼姑還在砰砰地敲門。
於小嬌將門一拉,跳了出來,看是一個小尼姑,不由得有些生氣:“小師父,你幹什麼,出家人不都是心氣兒平靜的,哪像你,這麼浮燥!”
小尼姑平白受了這麼一句,想是有要緊事,也不生氣,只是說:“太后今日來得早,內務府來通知了,慧空師父叫我來稟報太子妃娘娘!”
於小嬌聽了這話,不由得一驚,臉上旋即來了笑容:“如此多謝小師父,剛才有所得罪,望師父不要放在心上!”
小尼姑不知道從哪兒跑過來的,這時候臉還是紅通通的,氣還有些喘,她急著說:“你快去稟報太子妃娘娘,叫她快些準備,等會太后一來,慧空師傅就會帶她到這兒來的!”說完也不待於小嬌回答,折身就走了。
於小嬌看著小尼姑腳下晃動的地磚發愣了一會兒,突地像驚醒過來似的,直往樓上奔去。
雲陽這一向被人追,被人殺,膽子好似也小了一些,當於小嬌氣喘吁吁地衝進房間裡,她心裡砰地跳了一下。
於小嬌把尼姑的事說了一說,秋月道:“快快作準備!”說完忙去搬行李,整理床鋪。
真兒跳著腳道:“往哪裡走!”
雲陽想起昨日慧空交待自已的事,便將她們都叫住:“你們在房裡不要出去,我自下去就行了!”
“這怎麼行!”於小嬌急了,好不容易找到了真主子,可別又出什麼事,誰不知道中山國的太后厲害,**整整有條,還不是這位太后在坐鎮。
雲陽看著她們道:“沒關係,太后不可能有事沒事就找我麻煩,這是佛家之地,倘有什麼事,我就說我要出家,她最是信佛的,我還沒進宮時就聽說,她曾下過手諭,凡尼姑和尚見到她都不要下跪,今天說得好便罷,說不好我便以佛門弟子身份自居,量她也不會怎樣!”
雲陽略停了一停,站起身來,對於小嬌道:“太后身邊高手如雲,倘你跟在我身邊,太后便知我對她有敵意,到時更不妙了,你們且在這兒,一旦完事了,我便會回來的!”
於小嬌見說得有理,便點了點頭,秋月和真兒互相望了一望,沒有說話。
雲陽見自已還穿著紗裙素衣,便朝著鏡子看了一看,弄了兩弄,把釵環去了,挽了個平髻,穿了雙黑麵白底布鞋,出了門,將門輕輕掩上,然後慢慢地走下樓,進了藏經閣。
門口放著一把掃帚,她拿了起來,有板有眼地掃著。
而這時,寺外正走來一簇人。
慧空早就候在門口。
這一簇人走近了,當頭的一個慈眉善目,著青色比甲,頭插一字長壽白玉簪,後面一個略豔麗些,頭上壓著寬寬的流蘇,也是一身比甲,不過是藍色的,原來太后和皇后都來了。
慧空一見,不禁有些心驚,這太后信佛,皇后不過是應景,誰知道她會出什麼難題。
這皇后是怎麼跟著太后過來了呢,原來太子妃失了蹤,皇后一心想要立鄭側妃為太子妃,可是太后就是不鬆口,所以,這一向,皇后不但往萬壽宮跑得勤,而且今日還特地陪皇太后到寺裡來祈福。
太后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不過,本不想叫她來,但不想做得太過份,雖然自已對這個媳婦一向不滿,心裡淡淡的,不過,面子上的功夫都做足了,所以,她也沒多拒絕,便一起來了。
慧空見了,忙上前見禮:“見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嗯!”太后微笑頷首:“大師不要多禮!”
慧空忙上前來,攙扶著太后上了臺階。
太后微笑:“這個月十五,內務府的供奉到了嗎!”
慧空點頭道:“都到了,因寺內最近事多,都沒有到太后處請安,請太后恕罪!”
“哦!”太后微笑:“寺內事情多麼!最近都有些什麼新鮮事!”
宮鞋走在石青子地磚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像風吹動樹葉,不過並不是那麼雜亂無章的,後面跟著的宮人幾十個,很是齊整。
慧空道:“哎!說什麼好呢,早幾天,這裡跑過來一個年輕的漂亮女子,尋死覓活的要出家,好不容易勸住了,現在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