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奔奔的一半漂亮,可是她們是跟奔奔不一樣的。
我知道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生活,不一樣的際遇和旅途,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奔奔和她們一樣年輕。
“奔奔,我知道你爸爸是誰?我認識他。”
奔奔的眼睛一亮,幾秒鐘之後又暗淡了下去,“操,姐姐你別拿我尋開心了。”她顯得有點沮喪,有點惱火。
“真的奔奔,我真知道。”我在公眾場合拿左手吃飯太彆扭,只能不停的喝水,奔奔也給我要了一瓶果茶,她顯得相當不認真。
“奔奔你爸是個詩人。”
她一口果茶沒嚥下去,噴了出來,噴了我一臉。咳嗽了半天,她指著我,“姐姐你不帶這麼玩你妹妹的啊,我知道你是編劇,你妹妹我掙倆錢容易嗎,別回頭你弄一生活不能自理的老頭,告兒我是寫詩的,是我爸,非讓我養活著。我崇拜文化人不假,可我也不是雷鋒啊。”我很驚訝她這麼說,不是因為她不相信她爸是詩人,是因為她還能知道雷鋒。
“行,你還知道雷鋒。”
“哈哈,我能不知道嗎?”她很得意地看著我,“學習雷鋒好榜樣,雷鋒吃了搖頭丸也和我一樣……”她開始搖晃著腦袋,高呼搖頭的口號,還好被我及時地制止了,否則我懷疑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叫警察。
吃飯吃到了一半,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奔奔說了,包括詩人和高原他媽的故事,包括高原的想法,我說的時候,奔奔一言不發地聽著,我說完了,她還是一言不發,她的樣子讓我有點沉不住氣,我自作主張把這事都跟奔奔說了,萬一出點什麼事我還真扛不起。
過了半天,奔奔才開口,“行,我知道了,我先謝謝你了。我還有點事,我不和你扯淡了,等你胳膊好了,我請客。”她收拾了東西就往外走,叫我給攔住了,“嘿,別走啊,你還沒說呢,到底怎麼個意思啊?”
“什麼怎麼個意思啊?”她看著我,一臉的詫異。
“什麼什麼個意思啊?當然是我跟你說的話了,你爸,你哥……”
“得,得,得,跟沒說一樣!”她有坐回來,端起我面前的水喝了一口,“你跟我一說,我知道了,這就完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道不同不相為謀啊,我還是踏踏實實過我的日子吧,也省得叫他們惦記著。”說完了話,拎起小坤包就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回來,“回頭你看見我爸,我哥,我操,真他媽彆扭”她自己說出來叨咕了一句,說實話我聽著更彆扭,“反正就是你說的那倆人,你受累替我問聲好兒,我這整天忙地昏天黑地的,就不去看他們了。”
誰家趕上這麼一閨女那叫一個沒轍,我從下午離開那餐館兒開始就琢磨這事,琢磨到現在也沒想出個頭緒來。
穿好了衣服,我在客廳裡看電視,老頭又被張小北拉出去打保齡了,我媽切了點西瓜放在茶几上。我問她,“媽,你說奔奔要是你女兒,你怎麼辦?”
我瞪著眼珠子看了我半天,我巴望著她能說出點有深度的話來,沒想到她憋了半天就憋了一句“幸虧不是。”氣得我一塊西瓜皮差點摔她臉上,終於還是沒敢,我翻著白眼兒自己窩沙發上繼續想。
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恍惚覺得有人拿手拍我的臉,張開眼,我看見張小北那流氓的臉,我哼哼著,“讓我再看你一眼,看你那流氓的臉……”說著我猛地坐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張小北的臉,我媽又在旁邊一邊給張小北拿西瓜一邊罵我不正經。
我們坐在一起閒聊了一會兒,我把張小北叫到裡屋,跟他說了李穹被打的事,張小北一下子就變的沉默起來。
“好好的結婚生孩子得了,當什麼演員啊?又不是沒人娶她!”張小北忽然來了一句,“你們演藝圈也太亂了,警察也不管一管。”他瞪著眼珠子拿手指頭指著我,彷彿是我乾的。
“嘿,嘿,嘿,麻煩您受累把手放下,欺負我們殘疾人是不是?再說了,是他們,他們”我強調著他們,“我是知識分子。”
張小北來了一句,“蛇鼠一窩!”
行,說得好,我跟高原可不蛇鼠一窩嗎!
送走了張小北,李穹電話就追了過來,第一句話上來就問我,“你跟他說的?”張小北這孫子肯定出了我們家門兒就給李穹打去了電話。
“啊,是啊。”我含糊著,“不是故意的,他正好今天來我們家,閒聊,聊起來了……”
“不是告訴你不許傳了嗎?”
“嘿,他也不是外人啊,那是我哥,你……你前夫。”我把前夫倆字說得很輕,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