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她,剛要招呼,就看見她身後那個拄柺杖的跟北島齊名的詩人走了進來。
詩人充滿著儒雅,我很早就聽過他的名字,今天第一次見到他,感覺他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不戴眼鏡,我而印象當中的詩人都是像徐志摩那樣的,戴著眼鏡兒,喜歡圍條圍巾,充滿睿智的學者型人物,當然了,現在是夏天,我也不能為難面前的詩人也戴條圍巾什麼的,只是不戴眼鏡,讓我覺得少了點什麼。我記得多年前我看見海子的時候,好象他也是戴著眼鏡兒的。
詩人一進來,那幫學生連忙都給他讓座,都叫他何老師,詩人今年五張多了,看起來也就四十多歲,他一坐下來,先是讚揚了一通青年們對詩歌的熱愛是非常崇高的,不庸俗的愛好,接著開始回憶他與他的朋友北島現在在一起的日子,說起北島,他說,那是個很有趣的人,我正聽地起勁兒,想聽他接著往下詳細介紹的時候,他看了看其中一個學生年輕地臉,無限感慨似的說到,“你知道嗎?我有一個女兒,她跟你的年齡差不多大……”沒等他說完,一個學生就問到,“那您女兒也寫詩嗎?她也愛好文學嗎?”
詩人沉默了片刻,看看身邊的小雨,苦笑了一下,對他的那幫FANS們說,“我把她弄丟了。”很沉重地表情,小雨的手抓著詩人的胳膊,似乎給他一點力量,於是詩人又很振作似的,堅定的說,“不過,我相信,我的女兒一定很出色,她會像你們一樣的聰明,充滿理想,一定是一個充滿浪漫情懷的我的女兒……”詩人說到這裡看看那幫學生,有看看小雨,輕嘆了一聲,“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人都沉默著,連我和張小北也聽著詩人說這些傷感的故事,他的聲音很好聽,充滿磁性,聽說詩人天生都喜歡女兒,我心想,他女兒真是很不幸,我想詩人肯定會是一個很牛B的父親,設想一下,生活在牛B閃爍的日子裡,那是多麼令人神往的事情,可惜我家老頭是學工科出身,老太太那點墨水頂多也就夠她自己用,根本不用想能薰陶我,要說我能有今天,我容易嘛我!
小雨還是沒發現我的存在,直到我的電話刺耳的響起來。這個時候電話一響所有的人都顯得很反感,我迅速地將電話拿起來,點頭向那群人笑了笑表示歉意,向門外走去,小雨這時才發現我也待在這裡,這意外的邂逅令她感到很愉快,她對著我笑了笑。
走到門外,我接通了電話,是奔奔。
“有什麼指示小祖宗?”
“你別逗了姐姐,忽然想起你了,哪呢這是?”
“在一酒吧跟朋友聊天呢,黃亭子,電影學院邊上,明天幾點啊?”我答應明天陪她回去看姥姥。
奔奔想都不想,“明天中午吧,我睡醒了給你打電話,姐姐你上那種酒吧什麼勁啊,要不你來找我,1919,歌舞昇平,觥儔交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我受累跟您打聽一句,哪位朋友又從遠方來了?是你那皇軍大款啊,還是我們臺灣同胞啊?”我也是沒事,跟奔奔貧兩句。
“你甭管了,反正來我這的肯定都是地主一級的,連富農我們都不帶玩!來不來啊?”音樂很震撼,一邊跟我說話,一邊還有人招呼她喝酒,她跟人急,“丫的,滾蛋,沒看我跟我姐姐打電話吶?瞧你一腦門子官司,滾蛋,操!”
“奔奔,你忙你的,我這正好遇見一個詩人,朋友,聊一會兒……”
“哎喲,詩人?!成啊,我還沒見過活得詩人呢,有時間你介紹我認識認識,光聽說李白,杜莆,還有那誰來著,初唐四傑,這我知道,昨兒剛記住的。”她顯得很得意,“聽說著詩人都是什麼他媽的跳躍思維,我琢磨半天,丫的,就是他媽的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話吧,這幫丫挺的肯定都沒有性生活,你那朋友要有需要,你就給姐妹打一電話……”
“奔奔,奔奔……”我攔她半天也沒攔住她說話,好容易等她停下來了,我趕緊說到:“您先忙著,忙您的啊,回頭我明天等你電話。”
“操,怎麼這樣啊,要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呢,我就知道你們這幫知識分子特他媽矯情,得,得,你明天等電話吧。”沒等我反應過來,表個態呢,丫的把電話掛了。
我剛要回去,跟出來的小雨撞個滿懷。
“怎麼走啊,你一進來就看見你了,沒好意思打擾你們。”我跟小雨大招呼,詩人對我點點頭,保持著優雅的笑。
小雨指指詩人,“他最近身體不太好,我今天是從天津趕回來看看他,還是跟你們高原請的假,今天得早點回去休息了,有時間再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