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她從不和人動手,甚至連爭吵都少。
結果剛才難得鼓起勇氣捶了那紈絝世子一傘,竟就叫裴徵看了去!
裴徵道:“我正好要回城去,家母回留在這邊過夜,有輛馬車只兩婢子乘坐,二位姑娘若不嫌棄不如與她同乘。”
姜若皎見天黑沉沉的,怕一會要下雨夾雪,沒有拒絕裴徵的好意。她謝過裴徵,與妹妹挽著手下山,山下果然有兩婢子等在車邊。
裴家出身富貴,哪怕只是婢女乘坐的馬車也寬敞得很。
姜若皎兩人上了車,兩婢子才恭敬跟上。
她們也不說什麼閒話,只笑著取了些零嘴來招呼姜若皎姐妹倆,又將熱好的湯婆子塞給她們,說她們的手爐時間久了怕是不暖和了,車上正好備著熱乎的。
一路回城,兩婢子竟是無一處不妥帖。
姜若皎去過學堂,交過出身不差的朋友,對此倒是不甚驚訝。
這就是世家大族的底蘊,哪怕在他們家裡為奴為婢,日子也過得比尋常人舒服,涵養與容止自然也非旁人能比。
馬車將姜若皎姐妹倆送到姜家食肆門口。
姜若皎領著妹妹下車,上前與騎馬回城的裴徵致謝。
裴徵在寺裡聽小沙彌提了一嘴姜若皎姐妹倆的身世,知曉她們姐妹二人失了雙親,族人又靠不住,可謂是舉目無親、孤苦無依。
此時見她們姐妹二人眸瞳澄澈,沒有絲毫攀附之意,心中愈發憐她們過得不易。
裴徵掏出一張名箋遞給姜若皎,溫聲說道:“要是遇到什麼難事,可以拿著這個來尋我或者裴府管事。家母一直食慾不佳,以後說不得還得勞煩姜姑娘為家母做些吃的。”
姜若皎猶豫片刻,還是收下了裴徵的名箋。
裴徵沒再多留,別過姜若皎姐妹二人上馬離去。
姜映雪跟著姜若皎進了屋,耳朵比剛才更紅了,鼓起勇氣對姜若皎說道:“阿姊,能不能給我看看名箋,我還沒見過這種人家用的名箋來著!”
姜若皎自己也才十五歲,這兩年又忙於打理食肆,壓根沒生出過什麼少女情思。
她哪裡會想到姜映雪會對裴徵有意,聽姜映雪說是好奇,便把名箋給了姜映雪,說道:“我在前頭收拾收拾,你看完就順便找個地方把它放好吧。”
姜映雪如獲至寶地接過名箋,腳步輕快地回了後院。
姜若皎看著她快活的腳步,臉上也不由多了幾分笑意。
當初她輟學回家接手食肆,除了不想讓那些面目可憎的族人奪產得逞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想好好照顧年幼的妹妹。
妹妹從小活潑討喜,父母出事後卻是消沉了不少,一開始甚至連話都不太願意說。
如今妹妹能夠快活起來,姜若皎自然也跟著高興。
姜映雪回了後院,高高興興去了姐妹二人讀書習字的書房。
她坐定後,捂著怦怦跳的心好一會兒,才拿出名箋仔細看了起來。
裴徵的名箋紙質自然極好,拿到手裡只覺硬挺得很,像木頭做的,上頭還染著些許香氣,不是常見的那些甜膩膩的香,而是一種清淡雅緻的淡香。
姜映雪不太懂香,拿起來嗅了又嗅,也沒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