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個時間概念,不過由於歷史文化和社會現實賦予她的重大意義,人們的心情會有所不同。大多數人看來,過年雖然疲憊,又容易掏空荷包,但總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兒。
常妹不高興,傷心透頂,拔涼拔涼的感覺直浸心底最深處。從沒有一年,她過得這樣難。
那日雪中被肖石送歸,愛人說了一堆殘酷無情的話,如一根根冰錐釘入她滴血的心內。她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這些話出自曾經的愛人之口。這還是她心裡的愛人嗎?還是那個寵她愛她哄她抱她,連發脾氣都氣急敗壞無可奈何怒而不錚般可愛的愛人嗎?
下車前的一瞬,她信誓旦旦要找一個愛人不能拒絕的理由,可聽到這些話,她放棄了。她可以不要愛情,但不能沒有女人起碼的自尊;她可以被拒絕,但不能淪為連楊洛那個不要臉的都不如。
她氣惱、傷心,痛苦。無能為力的時候,愛,竟這般牽強的疼。
正月初五,我們的小女人痴痴地坐在窗前,屋內很暖,外層窗的玻璃上結著象童話裡大森林一樣的窗花,很美。她很想在森林裡找到童話中的王子和公主,可惜窗花不是童話,就象無數次在夢裡穿著童話中的水晶鞋翩翩起舞一樣,夢醒後還是要面對眼前的真實。
窗外的天空灰不溜秋,象她的心情。常妹倦然而習慣地看著,只是這曖昧的顏色不會因為說過“我愛你”而變得晴朗。
一隻鳥從半空中孤單地飛過,常妹眼皮動了一下。她很驚異,哪來的鳥呢?很多年沒在城市中看到過鳥了。它飛得那麼快做什麼?覓食?還是在尋找愛侶?
鳥飛遠,看不見了,小女人仍睜大眼睛,努力地搜尋著那條虛無的飛行軌跡。彷彿那條跳躍的線條能像音符般帶著美好的憧憬詮釋城市裡失落地愛情。
小女人有些疲倦,慵懶地回到床上,靠著軟軟的被褥。
暖氣的溫度讓她不知不覺忘了北方的冬季,可有些事情卻不知不覺想起。然後是心靈地疼痛。她不想再涉足這些往事,也不想再找什麼理由,只想讓自己學會放棄,可偏偏又不能。
光陰可以從眼角深處飄過不留痕跡,但卻這些流逝的時光卻不能回答為什麼。為什麼她總會小心翼翼翻來翻去,細數那些珍藏許久的溫存和笑意,一遍一遍。
寒冷的冬季有沒有溫暖?每個人的答案不一樣,但每個人都有對溫暖永不休止的渴望。常妹更不例外。
門鈴響了,常妹沒動。爸媽都在家,反正也不會是他。門開了,有說話的聲音傳來,她聽不清,也不關心。接著,媽媽的喊話聲傳來:“常妹,快出來,秦隊長來了!”
“隊長來了!”常妹愣了一下,忙梳了梳頭出去。
這是常妹調到刑警隊後的第二個春節。去年和愛人一起給秦劍鋒拜年了,今年她沒去,哪也沒去。隊長對她很好,她有些過意不去。或許,她心內在想,隊長會給她新地希望。
“隊長來了,過年好!”秦劍鋒正在常氏夫婦的陪同下在客廳裡抽菸,常妹弱弱給這位介紹人鞠了一躬。
“嗯。”秦劍鋒點了一下頭,心疼地看著這個動人的女孩兒。
年初二肖石給他拜年送禮,他想為兩個人再做點兒什麼。但方雨若在場,沒能說出口。可這麼好的一對鬧成分手,他不甘心,也不忍心。他曾想過放手不管,可隨著李文東的案子一破,他又蠢蠢欲動了。
肖石以非常規手段破了案。他是除肖石外僅有的兩個知情人之一。但重要的不是破案,而是肖石把常妹從同李文東結婚的邊緣扯了回來。他怎麼想都覺得這象是一種未斷的緣份,所以他來了,想再爭取爭取,幫幫這個他寵若親生地小女人。
常妹低著頭,貓貓地坐在父母中間。秦劍鋒看了看這一家三口,對小女人道:“常妹呀,怎麼的,和肖石真就那麼的了?”
常妹大眼睛一陣撲閃,臉上立時現出一片悽然和委屈,微噘著嘴,頭低得更甚。
葉桂琴看了女兒一眼,嘆了口氣道:“秦隊長,我們常妹不是很懂事兒,調到刑警隊以來,您拿她當親生女兒似的,操了不少心,我和振邦都很感激,只是現在……”
“怎麼,葉老師還對肖石有成見?”秦劍鋒笑笑打斷,不客氣地道,“葉老師,我沒女兒,真是一直把常妹當女兒,她難受我就看不得。你們的心情我理解,都是奔著孩子好。我兒子現在也處物件了,我從來不干涉。要我說,咱當父母的,大方向可以幫著把握,其他小來小去的,應該讓他們自己選擇,尤其是搞物件。”
“我知道,你一直對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