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得意。
肖石嚼著菜,沒說話。
“我只有一件事對不起你,就是我不該私下約會常妹,雖然你說那不算犯錯,但也算對不起,那畢竟是我採取的行動!”言罷,李文東仰天長嘆,無限感慨。
肖石瞥了他一眼,從懷裡掏出一隻鋼筆,“噗”扔在他面前。“現在還你,我們一比一。”
李文東愣住,拾起鋼筆仔細看了一番,向他望去。肖石不平的道:“畢業那年,你已經有手機了,我送了你一個小包做紀念,你什麼也沒送我。我留下這隻筆,是打算做個紀念。告訴自己還有個兄弟。”
這回輪到李文東不說話了。
肖石舉酒喝了一口,又道:“東子,還記得上次見面,你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再做兄弟。我說到時候你就知道,現在,就是再做兄弟的時候了,看你了。”
“看來我沒的選擇,只能再和你做兄弟了。”李文東苦笑。肖石笑道:“你找我來,不就已經當我是兄弟了。”
“沒錯。”李文東看著手裡的筆,彷彿無限依戀,隨即緩緩遞給他,“現在我把這隻筆送給你,算是兄弟一場。我臨死前給你的紀念。”
肖石心內一揪,一把拽過,收在懷裡。
李文東忽然很感傷,肖石再度沉重,兩人無言對飲。
一瓶酒很快喝光了,肖石站起身,深深望著眼前的兄弟。他說不出的難受,甚至想哭,不想再呆下去了。
“你要走?”李文東問。
“是。”
李文東忽然上前,抓住他雙肩,急切的望著他,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你想見常妹?”肖石替他說了。
“帶她來,讓我見見她。”李文東很用力的點著頭,眼中泛起血絲。肖石痛苦不堪,別了下頭道:“東子,你覺得讓我把她帶來讓你見面,你會快樂嗎?反正是走,痛快點不好嗎?”
“去你媽的!”李文東一把將他推開。歇斯底里道:“你他媽玩夠了,我得到什麼了!什麼也沒得到!除了見一面,我現在還顧得了那麼多嗎!”
肖石望著他,不僅痛苦,而且厭惡,悲哀。
“刻!”在外面等了許久的王偉,抱著一身衣服,適時而進。兩人望向他,王偉看了肖石一眼,對李文東道:“常妹來了。”
“在哪?快帶我去見她。”李文東一步搶上前,抓住他雙肩,王偉的表情也很痛苦,但還是平靜的道:“她已經走了,讓我把這身衣服交給你,還讓我告訴你,你要是願意,就穿著這身衣服上路。”
“常妹送我的衣服!”李文東眼光驟亮,慢慢張開衣服舉起,對著窗外細細看著。
肖石和王偉對視一眼,均發現了彼此眼中的痛苦和無奈。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李文東一陣狂笑,突然將手一指,厲聲道:“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臭石頭!這下你該服了吧?你他媽的砍斷手足,現在常妹送我衣服了,常妹是我妻子了,我還跟你他媽的做什麼兄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曠的監房裡,傳來李文東瘋狂的笑聲。
“哎,東子,東子,你冷靜點兒!”王偉向肖石遞了個眼神,忙上前安撫。
肖石搖了搖頭,快步走出了監房。雪中的空氣很新鮮,肖石停住,大口的呼吸著。如果說李文東的下場讓他沉重和痛苦,那麼現在不了,他很輕鬆,心頭一片寧靜。
常妹給李文東送衣服,他很意外,但更欣慰。這不代表什麼,只是他沒發現,小女人還有這麼知情知性的一面,懂得在世間感情的冷暖中予人慰籍;他多少還有點兒嫉妒,跟常妹在一起那麼久,還沒得到過慰籍呢,儘管他很清楚,小女人永遠不會用慰籍的方式表達愛意。
他還為李文東悲哀,他的人性已經完全著魔,死,也不能灑脫的上路。肖石掏出懷裡的鋼筆,看也沒看就甩手一丟,扔在身後的雪地中。
雪還在下,肖石頂雪上了車,凌月如道:“你女朋友剛剛來了,你見到她了嗎?”
“沒有,她給李文東送件衣服就走了。”肖石撲打著身上的雪。
“送衣服?!”凌月如一怔,不自覺得向遠處雪中望了一眼,不無吃驚的道,“看來這小妞也挺不錯嘛,我一直以為……”
“呵呵,我也有點兒意外。”肖石笑笑搖頭。
凌月如又伸長脖子張望了一下,催促道:“那快開車吧,她還在打車呢,這大雪天,這種地方上哪打車去!”
“是嗎!”肖石轉頭去看,常妹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