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抓起包廂裡的內線電話,要通了服務檯,不一刻,一個三十幾歲的西裝男子急匆匆趕來,自稱是酒店的行政經理,姓區。
區經理一迭聲的鞠躬道歉,不住掏出手帕擦汗。
“區經理,你們酒店就是這麼管理的?”黑子虎著臉說道。
這位不愧是秋水酒店酒店的董事長,一上來就問“管理”“對不起對不起,諸位,都是我們管理不善,幾位今天的單就由我們酒店買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想這就是一個誤會……”區經理又是一迭聲道歉,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幾張貴賓卡來派送。
“諸位女士們先生們,都怪我們管理不善,這是我們酒店的貴賓卡,往後幾位就是我們酒店的貴賓,前來捧場的話,一律八折優惠……”呵呵,這人倒真是精明得緊,“危機處理”很有一手,一場架打下來,竟然還要給酒店拉幾個長期顧客。
我老實不客氣,接過了貴賓卡,笑道:“得了吧,區經理,你也別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這事到底是不是誤會,我們自會查清楚。如果真有你們酒店的首尾,怕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你打電話報警吧。”“呃,這個這個,這位先生貴姓?”區經理一聽報警,頓時臉露難色,顧左右而言他。
“我姓柳,怎麼啦?有什麼不方便嗎?”我語調淡淡的。
“是這樣的,柳先生,這次真的是個誤會……”區經理急急說道。
“慢著,你口口聲聲說是誤會,莫非這些人和你是一夥的?”何夢潔打斷了區經理絮絮叨叨的說話,冷冷問道。
別看何夢潔長相秀美,也沒穿軍裝,看上去好一個大家閨秀型的淑女,這話一問出來,卻是頗有凌厲之氣。想來她出身軍旅世家,久在軍伍,自然而然養成了這股氣勢。
區經理嚇了一大跳,額頭冷汗越冒越多,忙即擦了兩把,連連彎腰求肯道:“這位小姐別誤會,我們酒店絕對是非常正規的,做生意嘛,講究個和氣生財,請幾位體諒……”梁經緯皺起眉頭,說道:“你別在這裡囉嗦了。你不報警是吧?我們報,讓開!”區經理眼見得這幾位報警之意甚堅,不得已,只得叫服務員報了警。
約莫半小時之後,來了三名警察,一進房間,不問情由,先就要看我們的證件。
何夢潔皺眉道:“你們是哪個派出所的?”為首那個警察很傲氣地盯了何夢潔一眼,哼道:“江濱路派出所的。你們的證件呢?”何夢潔掏出軍官證遞了過去。
那警察見了軍官證,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何夢潔,意似不大相信。眼前這個嬌柔文靜的女子,確實與軍官不大搭得上界。
“怎麼,對我的身份有懷疑嗎?要不要打個電話求證一下?”那警察哼了一聲,將證件還給何夢潔,翻了兩下白眼,朝我們幾個說道:“你們的證件呢?”我淡淡道:“警察同志,你們辦案子的流程不是這樣的吧?我們在這裡吃飯,這幾個兇手不管三七二十一,衝進來就行兇,我們是受害者,你該當先問清楚原因才對。”那警察朝我一瞪眼睛,怒道:“我們怎麼辦案,要你來教啊?再說誰是受害者誰是兇手,現在還沒搞清楚呢!你的證件!”我微微一笑:“果然好威風!我是華南大學的新生,學生證現在還沒辦好呢。”“這麼說就是無業盲流了。走,跟我們去派出所走一趟。”那警察畢竟有些忌憚何夢潔的軍官身份,不敢多和她囉嗦,只是朝本衙內發威。
呵呵,一不小心成了無業盲流,倒也有趣。
我笑道:“去派出所處理,這才是正道。”一行人走出包廂,那兩個受傷的打手,是由同伴扶著的,被我擊中胸肋部位的那個打手,傷勢確然不輕,幾乎沒辦法自己行走,需要兩個人一左一右架住。
走到拐角處,我憑直覺感到有一雙陰森森的眼睛在後窺視,猛地一回頭,只見不遠處包廂裡頭有一個腦袋迅即隱沒,卻沒看清楚面容,依稀感覺是個女人。
出了酒店大門,警察將幾個打手塞進麵包車,見我們一行八人倒有三部小車,為首那個警察臉上的傲氣略略收起兩分。
去到江濱路派出所,警察分頭行事,一撥人去詢問幾名打手,為首那個警察,自稱姓牛,卻帶了一個副手來詢問我們。
“說吧,怎麼回事?”牛警官牛氣哄哄地衝我問道。那架勢,好像我才是兇手一般。
我扭過頭,正眼都懶得瞧他一下。奶奶的,也就是在南方市,初來乍到的,若換在寶州地區,叫你小子敢這麼牛!
這個時候,自然要由有官方身份的人出面應對。
梁經緯接過話頭,答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