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過排擠的方式很“溫和”給人家上了一個正處級。也正因為這個排擠,周國忠反倒“因禍得福”沒有被此番“方朝陽窩案”牽連,是老縣委班子碩果僅存的兩名常委之一。其他常委,都是外來戶,態度曖昧不明。
歡迎會開完,白楊溫言挽留劉巖在寧北縣用餐。
劉巖笑著拒絕了。
然後柳俊就拎著簡單的行李隨陳磊去了天鵝賓館。陳磊很客氣,要為柳書記拎行李,柳俊笑著擺了擺手。他二十幾歲,陳磊五十幾歲,焉能如此擺譜?
眼見得柳書記自己拎行李,陳磊心中甚是不安,想要招呼縣委辦的年輕幹事幫忙,柳俊笑道:“就幾件衣服,很輕的,沒必要了。”縣委大院與天鵝賓館捱得很近,但那是指的直線距離。真要走過去的話,可不近。
柳衙內要先從縣委辦公樓走下來,穿花徑,過草坪,慢悠悠踱到縣委大院門口,再在縣城最繁華的民主大道走上一段路,然後拐個彎,進入天鵝賓館。
一般的步行速度,需要十五分鐘到二十分鐘左右。
“我叫司機把車開過來!”陳磊說道。
“走走吧,反正也不遠。我已經坐了很長時間了。”柳俊依舊溫和地笑著說道。
一大早與劉巖同車出發,到了寧北縣馬上開歡迎會,兩個多小時,柳衙內確實是一直都在坐著的,腿上血脈執行都有些不暢了。
見柳書記堅持,陳磊也只好服從安排,與柳俊並排走出縣委大院,略略落後一個身子。
官場上的規矩,是很講究的。
越是基層,越是小衙門,越是講究。
蓋因官小,層次低,威望不高,需要透過這些小手段小花招來抬高自己的身價。而一旦到了足夠的層次,你就裝成一個鱉,人家也還是對你敬畏有加。
柳俊的皮箱很新潮,是帶拉桿的那種,有兩個軲轆。這種旅行箱在後世十分普遍,然則九二年時還是“新式裝備”柳書記就拉著皮箱,吱吱嘎嘎走在寧北縣城最繁華的街道上,左顧右盼,欣賞著街道兩旁的景色。
怎“灰濛濛”三個字了得!
“陳主任,縣城的衛生條件不怎麼樣啊。”柳俊便和陳磊聊天。
陳磊笑著答道:“是啊,我們寧北縣就是煤多,人多,灰塵多……”柳俊不禁也笑了。
其實陳磊這話有所保留,柳俊在白楊嘴裡聽到的可是比這個“齊全”有人開玩笑般總結過寧北縣的特色,概括起來為“四多一少”——煤多,人多,灰塵多,貪官多!人民群眾票子少!
這個最後的一多一少,陳磊自然不敢對柳書記提起。
將一些民間流傳的“順口溜”口無遮攔地告知領導,而且還是些不怎麼好聽的“順口溜”那是政治上極不成熟的表現,陳磊五十多歲的人了,焉能犯此種低階錯誤?
“煤多,人多,灰塵多,是客觀情況,不過衛生也還是要好好抓一抓。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與工作,心情不怎麼開朗啊。”柳俊感嘆了一聲。
陳磊感覺柳書記這話不像是隨口說說而已的。貌似市委柳書記上任之初就是狠抓城市環境和治安秩序,為此還得了個“衛生書記”的雅號。小柳書記與市委柳書記是嫡親父子,莫非也要有樣學樣,依樣畫葫蘆給寧北縣來上一傢伙?
“是啊,這個衛生工作確實應該下力氣抓一下。城關鎮呂書記和環衛局,是主管這個工作的。”陳磊連連點頭,說道。
柳俊笑了笑,不再談論這個話題。
城關鎮呂春來書記與縣長彭少雄靠得比較近,不要讓人誤會自己一來就想拿彭少雄的人開刀。現在可是連最基本的工作流程都尚未熟悉,就算要發飆,也還太急了些。
從縣委大院到天鵝賓館這段路程不長,但陳磊是“老寧北”認識他的不少。何況他現在是縣委常委,在寧北縣一隅之地,要算個大角色,一路上不時有人和他打招呼,“陳主任”“陳主任”的叫得賊親熱,透出些巴結的意味。
陳磊是個老好人似的人物,不管什麼阿貓阿狗給他打招呼,也不管腦海裡對人家有沒有印象,一律笑嘻嘻的點頭答禮。
不過當有人想要站在當街和他聊幾句的時候,陳磊立即就搖頭拒絕了。
焉能叫領導等自己?
眼見得陳磊亦步亦趨,緊緊跟在柳俊身邊,那人就很是詫異,望向柳俊的眼神裡充滿驚奇,不知這個高大帥氣的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柳俊拉著皮箱,施施然進了天鵝賓館。
賓館的劉經理知道新任副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