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省,靳秀實雖然從省委書記位置上退了下來,人還留在A省,誰又會去要求他搬家?瞿浩錦到任之後,自有別的居所安排。柳晉才身為政治局委員,省委書記兼省長,哪怕住在窩棚裡,那個窩棚在眾人眼裡,也就是J省一號樓。
柳陽已經一歲零四個月,會走路了。大約在八九個月大的時候,就會叫人,媽媽,婆婆之類的稱呼,叫得很清楚。小傢伙酷肖柳俊,長得十分結實。不過眉宇間,宛然有菲菲的精緻風韻。有這樣絕代尤物般的母親,小傢伙的外貌多少要受些影響。
嚴玉成就經常得意洋洋地宣稱,陽陽長大了一定會和他老嚴家的子弟一般,帥得不像話。
聽了這話,柳書記心中不喜,一開始強自按捺,不去和他“一般見識”聽得多了,柳書記終於忍耐不得,頂撞了嚴政局一句:“您的兒子,也不見得就比女婿英俊瀟灑!”嚴政局自然不免沖沖大怒,將“不知天高地厚”的柳俊同志好一頓批評教育!
不過嚴政局也清楚,這小子嘴裡不吭氣,心中必定不服。能將自己千嬌百媚的女兒娶到手,此人可不知在心裡如何的自負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了!
柳陽穿著厚厚的棉襖棉褲,戴著一頂長有兩隻犄角的小帽子,在客廳裡蹣跚學步,笨笨的跑來跑去,菲菲就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邊,伸出雙手,時刻做好準備,生怕他一不小心摔著了。不過幾圈下來。柳陽倒還沒什麼,菲菲已經渾身香汗淋漓,氣喘吁吁的。
菲菲不由撅起了嘴巴,對柳俊說道:“還是你來帶吧,累得不行了……”柳俊哈哈大笑,上前一把抱住了兒子,徑直抱到臥室門口,將柳陽放下來,很認真地對兒子說道:“陽陽,爸爸和你玩躲貓貓好不?”陽陽雖然會說一些簡單的詞彙,“躲貓貓”這個詞語。未免過於複雜,卻是不大清楚,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老子搖頭。
“是這樣,爸爸躲在房子裡面,你過來找我,好不?”對待兒子,柳書記的耐心前所未有的好,一字一句的給小傢伙解釋。
柳陽似懂非懂的點頭。
柳書記便起身走進臥室,準備在門後躲藏起來,不料小傢伙隨後跟進,如影附形,哪裡躲得了?柳書記不由撓撓頭,不知該如何向一歲的兒子解釋這個遊戲規則。
菲菲見柳俊童心大起,要和兒子玩這個小孩子游戲,立即笑吟吟的過來,抱起了陽陽,對他說道:“陽陽,讓爸爸先躲起來,待會咱們再去找他,知道嗎?”陽陽就連連點頭,摟住媽媽的脖子親了一口。
有了老婆協助,柳書記這才在門後站穩了腳跟。隨後陽陽蹣跚地走了進來,徑直在門後找到了一本正經,貼牆而立的柳書記。
“哇,這麼快就找到爸爸了?好兒子,了不起……來,換你躲了!”柳俊再次哈哈大笑。
這一回,小傢伙倒是懂得了,老子一出門,也乖乖的在門後站著,小嘴緊緊抿住,神情甚是興奮。柳俊走了進去,故意不向門後望,只顧在其他地方假意尋找,找了半天,佯裝懊喪。嘀咕道:“陽陽在哪裡啊?”“在這裡……”陽陽在門後大叫。
柳俊便如夢方醒,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兒子抱了起來,笑道:“找到了找到了……”小傢伙便開心地大笑起來,奶聲奶氣的童聲在別墅裡迴盪,纏著爸爸“再來一個”阮碧秀眉花眼笑,望著兒子孫子和兒媳,笑得嘴都合不攏來。二十年前,阮碧秀還是向陽縣蓮花公社的一個普通婦女幹部,又焉能想到二十年後,能夠貴為副總理夫人?
大年三十,柳政局也不得清閒。這個時候,尚且未曾歸家,在外視察,給過節時奮戰在第一線的公安幹警和其他幹部職工拜年。
這也是柳晉才的老規矩了,自從當上主要領導,就從未改變過。他在J省工作五年,對這片紅色的土地懷著深深的眷念之情。行將遠離,自不免更加留念感傷。他的老部下們,也趁著這個機會,和柳政局道別。雖說如今交通發達,京城與J省的距離,不算太遙遠,可是隨著柳晉才的地位日益增高,這些老部下們日後與柳政局見面的機會較之在J省,是要少得多了。
“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啊?”柳俊和兒子玩得不亦樂乎,菲菲就和婆婆說話,以免冷落了阮碧秀。打小兩家關係就異常密切,菲菲又全無心機,婆媳之間的關係處得極好,與親生母女無異。
阮碧秀就有些不高興地說道:“誰知道啊,每次過年都是這樣,等得飯菜都涼了,也不見人影……菲菲,你餓了不?要不不管他了,咱們先吃飯吧……”阮碧秀還真擔心餓壞了這個嬌怯怯的兒媳婦。
菲菲連連搖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