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內容。當然,市委辦公室還會安排其他秘書人員參與記錄,以便相互印證。
隨後是汪國釗,微笑起身,緩步出門,絲毫沒有不愉之色,眼神似乎還很愉悅。李惠望了柳俊一眼,發現柳書記沉靜的外表下,帶著一絲憂慮。
李惠就暗暗嘆了口氣。
丁玉舟的行事風格就是如此的,幾十年了,不好改!
聽說沒有表決,於懷信就欣慰地一笑。柳書記儘管不曾透露常委會的細節,想也能想得到,汪國釗肯定是顏面大失!
也真是怪了,好端端的,幹嘛自己找抽啊!
於懷信正要說兩句俏皮話引柳書記一樂,卻猛然發現,柳書記神情有些不愉,雙眉微蹙,似乎正在為某些事情憂慮。於懷信的心,也跟著莫名的緊張起來。
大凡柳俊露出這種神情。就是當真碰到難題了,或者是碰到了很不開心的事情。於懷信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無聲無息的退了出去,以免打擾柳書記的思緒。
柳俊靠在椅子裡沉思稍頃,抓起桌子上的紅色保密電話,撥了出去。
“老爸,是我,小俊!”柳俊將電話打給了嚴玉成。
他是極少數幾個可以不經秘書代轉,直接將電話打到嚴玉成辦公室的人。
“嗯!”嚴玉成淡淡回應了一聲。
柳俊深深吸了一口氣,在電話裡簡單將A省的局勢和自己採取的手法說明了一下。事實上,他如今在A省合縱連橫,所作所為,已經完全超出了一個市委副書記的許可權,儼然以嚴柳系在A省的代言人自居。事情已經做下了,很可能已經引起瞿浩錦的不滿,這個時候,是必須要將情況向嚴玉成或者柳晉才做個彙報的。
之所以選擇向嚴玉成彙報,而不是向自己的老子彙報,也是有原因的。畢竟嚴玉成做的是黨務工作,柳晉才更加偏重於經濟建設工作。
嚴玉成一直靜靜聽著,沒有插話。
柳俊的彙報時間也不長,不過十來分鐘,突出重點就是了。雖說是保密電話。終歸這樣的大事,最好的溝通方式,是面對面。
彙報完畢,柳俊就閉上嘴巴,靜靜等待嚴玉成的指示。
“鋒芒太露!”稍頃,嚴玉成淡淡說了四個字。
“是,我知道了!”柳俊恭謹地答道。
“瞿浩錦不是邰惟清,行事作風乾淨利落,要當心了!”嚴玉成再次吩咐道,加重了一點語氣。
柳俊心中一凜。他和邰惟清已經打過好幾次交道,甚至可以說是交鋒。感覺上。邰惟清行事謹慎,沒有十足把握不隨便出招,說得不好聽一點,有點優柔寡斷。但與瞿浩錦,卻迄今尚未謀面,更加不曾領教過這位當今悍將的手段。嚴玉成何等人物,如此鄭重其事地提醒他“當心”豈同兒戲?
“避其鋒銳,擊其惰歸?”柳俊試探著問道。
“避其鋒銳是對的!”嚴玉成只認可了柳俊的前半句,對“擊其惰歸”並未表態。這個態,也確實不大好表!柳俊不過是區區的副廳級幹部,要對一個省委書記“擊其惰歸”談何容易?縱算嚴玉成對柳俊之能,知之甚稔,也不能隨便給他“鼓勁”這個女婿,可是自己和晉才,都一致看好的接替人啊!
眼見得柳俊孤身在A省,獨力支撐,力抗強壓,嚴玉成心裡也起了憐才之意。這樣複雜艱難的情勢,就算是自己,也甚少經歷過!
稍一不慎,就是萬劫不復的境地。倘若當真惹急了瞿浩錦,對景時候,狠狠給你一雙小鞋,背個大大的處分,至少需要三五年才能緩過勁來。
“小子,要真是太難,休息一陣吧!”稍事沉默,嚴玉成忽然說道,語氣也柔和了一些。
柳俊再次一凜,莫非連嚴玉成,也覺得自己目前的局勢很不樂觀,竟然萌生了退意?嚴玉成如今地位不同往日,從上而下看,視野和他是完全不同的。很多時候,再聰明睿智的人,也需要站到一個很高的高度來俯瞰全域性,才能看得清楚。
身份不同,視野不同,細微之處,往往失之毫厘謬以千里!
柳俊沉默著,嚴玉成也不催促,靜靜等待。
“老爸,謝謝你!不過,我想試試!”良久,柳俊緩緩說道,語氣堅定。
“好!”嚴玉成也不猶豫,當即答道。
“記住,多和何延安同志聯絡。”“是的,我明白。”柳俊恭謹地道。
很顯然,嚴玉成的話,指出了重點。何延安身份特殊,又曾是A省的省長,對A省的事務,表示關注,甚至爭取些什麼,均在情理之中,無論瞿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