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追著你砍,還不是沒事?”黑子當年是向陽縣有名的“大哥”功夫了得,倒是確有不少這樣的“傳奇故事”如今年過四旬,依舊身板結實,精幹異常,煞氣四溢,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與年輕時節相較,益發的沉穩威嚴了。
黑子微微一笑,隨即正色道:“俊少,這中間,不會有什麼貓膩吧?是不是有人,想要這個梁亮閉嘴啊?”黑子是秋水大酒店連鎖公司的副董事長兼總裁,事實上的掌舵人。這麼多年商海歷練。早已不是當初向陽縣的赳赳武夫,成長為商場上的傑出精英。秋水大酒店連鎖集團作為國內第一,世界前列的巨型酒店業連鎖集團公司,在商場上,什麼事沒有遇到過?
商業競爭,一點不比官場輕鬆。
黑子立時便想到了“滅口”的可能性。
根據胖大海描述的情形來看,玉西機電總公司的下崗職工鬧事,確實是有組織有預謀的,早就策劃好的一個行動。梁亮一個在逃通緝犯,照常理分析,保命第一。卻甘於冒這麼大的風險,策動下崗職工鬧事,來和柳俊作對,有悖人情之常。
每個人做事,都要有動機的。
胖大海談到了正經事,馬上就變得精明無比,點頭附和黑子的說法:“是啊,俊少,這中間,說不定真有名堂。梁亮就是個大老粗,他怎麼能想得這麼周到?機電公司一鬧,市裡其他的國有企業跟著起鬨,這些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到的。對你們體制內的那一套規則,瞭解得很清楚啊……”柳俊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茅臺,不吭聲。
事實上,當初孫大運交代是梁亮指使他乾的,柳俊心裡就對此有些疑問。孫大運固然可能是受梁亮指使,梁亮背後是不是還有人,確實難說。只不過梁亮在逃,未曾抓獲歸案,雖然猜測,也沒辦法坐實。隨著下崗職工鬧事風潮平息。柳俊這段時間又忙於應對省裡市裡複雜的政治局勢,不免將梁亮的事情放了下來,未曾細想。
不防孟繼良就通知他,梁亮被擊斃了!
黑子和胖大海的分析,未始沒有道理呢。
去年年底前,全市國有企業下崗職工鬧出的群體事件,雖然最終沒有將柳俊拱下來,實際上對柳俊造成了一定的影響,最少將他與邰惟清之間的矛盾激化了,如果真是有人背後指使,也可以說達到了一定的目的。
事情平息,梁亮就失去了利用的價值,成為一個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自然在清除之列。梁亮又是通緝犯,擊斃他毫無法理上的麻煩。
果真如此,卻是好手段!
夠辣的!
但是人家做得乾淨利落,柳書記縱有懷疑,也只能悶在心裡,不能說出去。或許,隨著梁亮的死亡,這件事真實的背景,也會永遠的掩埋起來了。
“俊少,這中間,肯定有貓膩!”胖大海想了一陣,又篤定的說道,一張肥肥的圓臉上,閃過一抹凌厲的神情。
“梁亮已經擊斃,有貓膩也不好辦了……”柳俊搖了搖頭。
“嘿嘿,死人雖然不會說話,活著的,就未必了!”胖大海說道:“要不,我叫人查一查?”黑子和大剛也望著柳俊,等他示下。
柳俊瞥他一眼,淡然問道:“怎麼查?”胖大海聽俊少口風鬆動,便即精神大振,挺直了肥腰,說道:“這個好辦。抓他的那些警察,還有梁亮的家裡人,都是線索,總有辦法的。”胖大海交遊廣闊,天生的公關手段,頭腦極其靈泛,大把的金錢花出去,說不定真能查出些名堂來。當然,前提是這件事背後真有貓膩。
柳俊想了想,緩緩搖了搖頭,說道:“眼下形勢複雜,還是不要輕舉妄動。”胖大海便有些無趣,沒精打采的應了一聲。
其實形勢複雜,只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胖大海是體制外的人,柳俊並不願意他摻和進來。官場有官場的規則,體制外的人任意摻和進來,不見得有什麼好處。或許能奏功於一時,長久來看,弊大於利。
“黑子,叫你準備的那些東西,準備得怎麼樣了?”柳俊撇開這個話題,望著黑子問道。
“差不多了,帳篷準備了四萬頂,麻袋和編織袋一百萬條,衝鋒舟三十艘,挖掘機和推土機二十臺,小型發電機五十臺,還有其他一些東西,凡是你吩咐的,基本都備齊了,過幾天就給撥過來。”黑子朗聲答道。
大剛詫道:“俊少,你要準備這些東西做什麼?玉蘭市會發洪水嗎?”帳篷、麻袋、衝鋒舟等物,均是抗洪搶險用得著的東西,眼下風和日麗,豔陽高照,哪有半點洪水的跡象?
柳俊腦海裡,浮現起前世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