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泥土與石塊齊飛,胡市上的趙人就地取材,劈頭蓋臉地砸向檻車裡的寶鼎。寶鼎嚇得縮著腦袋,極力躲藏。這要是給趙人活活砸死,那真是做鬼都找不到報仇的主兒。
秦趙兩國仇怨之深,寶鼎總算見識到了,由此想到被秦人打得丟城失地奄奄一息的韓、魏兩國,被秦人打得不得不割地遷都的楚國,恐怕它們的百姓對秦國也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吃秦人的肉喝秦人的血吧?
寶鼎自始至終也沒有在胡市上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這讓他非常失望,但隨後軍隊進城了,迎接寶鼎的是代地趙人震耳欲聾的殺聲,他恐懼了,被趙人憤怒的吼聲徹底淹沒。
卓家的車隊抵達胡市,一箇中年壯漢催馬趕到前列老執事的軺車前低聲說了兩句,隨後便撥馬衝進了胡市。
胡市除了商鋪馬廄,最多的就是社寓。社寓就是各國商社寓所,裡面吃住一條龍,什麼樣的服務都有。代城不像邯鄲、臨淄、大梁、咸陽等大都,城池小,容納量有限,只能因地制宜,因陋就簡,所以所謂的社寓也就是一座帳篷。只不過社寓的帳篷佔地普遍較大,最大的社寓帳篷就坐落在云溪谷,整個谷地被一座巨大的帳篷所掩罩,谷地的原貌已經蕩然無存。
中年壯漢打馬狂奔,一路趕到云溪谷。
“暴龍,最近怎麼沒有看到你,忙什麼?”一個年輕的溪谷護衛接過壯漢的駿馬,笑著問道。看得出來,這位暴龍是云溪谷的常客。
“是不是又去大漠打劫了?”一個滿臉大鬍子的護衛打趣道。
“鳥!”暴龍罵了一聲,一邊抬腿走向谷地,一邊憤憤不平地說道,“給少主抓差了,到雲中押了一趟貨。”忽然想到什麼,又停下腳步,從懷裡拿出一個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