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臺的絕密訊息。這次圍捕就有確切的訊息來源。李牧本意是想把隱藏在身邊的內賊挖出來,但功虧一簣。如此一來,給李牧提供訊息的人就暴露了,這個人恐怕難逃一死。
“他的劍非常快,快如閃電,是我目前為止看到得最快的劍。”荊軻抬起右手,輕輕握住腰間長劍的劍柄,腦海裡掠過與黑冰武士交鋒時的畫面,“自始至終,他都是一招,但沒人擋得住那一招,我也不行。如果他的劍沒有斷,我勝不了他。”
李牧哈哈一笑,大步走到劍架上,“鏘……”一聲拔出一柄犀利長劍,跟著雙手握柄,高高舉起,振聲狂吼,“殺……”,長劍厲嘯,雷霆劈下,驚心動魄。
劍風激盪,殺氣層生。
李牧氣勢如虹,再起一劍,“殺……”
荊軻臉色微變,呼吸驟然粗重,握劍的手情不自禁地抖了兩下,強自按捺住了拔劍的衝動。
李牧這一劍就是當日黑冰武士所向披靡的一劍,就這麼普普通通的一招,殺了八個重傷了十七個旅賁衛士。跟在李牧身邊的衛士無一不是武技高手,但他們根本不是黑冰武士的對手,一招即敗,轉眼就被殺得落花流水。
李牧收劍,顧盼之間,神采飛揚。
“他的劍重在速度。”荊軻不好落李牧的面子,婉轉說了一句,“大將軍的劍則是氣勢無敵。”
“他只有一劍。”李牧說道,“你是不是據此認為他是個痴兒。”
荊軻淡淡一笑,沒有說話。他當然有自己的判斷方法,但這種事只有武者才能領會。
李牧大笑,“奇蹟啊,如果他是個痴兒,他如何練成這麼快的劍?難不成他天天舉斧劈柴……”李牧舉劍做了個砍柴的動作,嘴角露出一絲戲謔之色。
“或許。”荊軻說道,“他是個痴子,正因為是個痴子,他才會心無旁騖、持之以恆地練習。十年練一劍,當可成功。”
李牧聞言,若有所思。
“他不是痴子。”黑衣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大帳裡,衝著李牧躬身為禮,“他說話了。”
“哈哈……”李牧撫須而笑,用力拍了拍荊軻的肩膀,“你錯了。”
荊軻眉頭緊鎖,眼裡露出幾分疑惑。
寶鼎躺了很長時間,感覺氣力恢復了一點,隨即睜開眼睛,藉助帳內昏黃的燈光,慢慢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座簡陋的帳篷,很大,中間豎著一個粗大的木柱。左邊凌亂地擺放著一些說不上名字的刑具,右邊則堆放著十幾個木製的囚籠。囚籠比狗籠大不了多少,人被關在那裡面也只能蜷縮著身軀。
寶鼎心寒,不敢再看,目光掃過幾個凶神惡煞一般的衛兵,然後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這副新皮囊上。
前世自己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相貌不算英俊但也勉強說得過去,戴上六百度的近視眼鏡,看上去也是文質彬彬的一個好青年。這副新身體並沒有給自己帶來驚喜,同樣的中等身材,最多不會超過一米七,比較瘦,一雙手佈滿了老繭,明顯就是幹體力活的出身。從這雙手就可以判斷出這副軀體的前主人在黑冰臺不過是個無名小卒,炮灰級的,想混出名堂來恐怕比登天還難。唯一感到欣慰的是眼睛視力不錯,這一世不用再戴眼鏡了。話說回來,這年月有眼鏡嗎?如果搞個六百度的近視,基本上和瞎子差不多,廢了。
現在這副軀體赤裸無衣,不著寸縷,傷痕累累,血跡斑斑,手腳和脖子上都套著鐵鏈,慘不忍睹,尤其那鑽心的痛苦更是讓人恨不得立即死去。
就在寶鼎痛得快支援不住的時候,李牧走進了帳篷,荊軻緊隨其後,黑衣最後出現。
看到黑衣,寶鼎的目光馬上集中到了李牧的臉上。他可以肯定,這個威嚴的老人就是李牧。寶鼎突然激動起來。自己竟然能看到李牧,看到名垂千古的一代戰神,太激動了,一時心潮澎湃,嘴裡的呻吟聲都不自禁地消失了。
寶鼎那崇拜的眼神和激動的表情落在李牧等人的眼裡,卻是截然不同的理解,這賊人的意志被摧毀了,強烈的求生慾望讓他拋棄了忠誠和誓言,他要背叛秦國,要背叛黑冰臺,馬上就會象狗一樣趴在自己的腳底下痛哭流涕了。
李牧揹負雙手,身軀挺立,神情冷峻,一臉的鄙夷之色,似乎多看一眼寶鼎都會髒了他的眼睛。
荊軻猶豫了一下,上前幾步,矮身蹲下,凝神盯著寶鼎的眼睛看了片刻。此人的確不是痴子,由此可以推測黑冰臺的這位武士心機深沉,極其擅長偽裝自己。黑冰秘兵,果然不可小覷。
荊軻從懷裡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