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1 / 4)

反正事以至此,怕個鳥啊,大不了重回大漠做馬賊去。暴龍毫不示弱,也惡狠狠地瞪著蒼頭,昂首挺胸,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公子就這脾氣,你以後離他遠點,不要招惹他。”停了一下,又補充道,“還有,那是我們公子的女人,沒事不要亂看,看了就有麻煩。”

蒼頭兩眼一翻,恨不得一腳踹死他。你說的都是什麼鳥話?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太子丹冷笑。宗越更是忿然,嘴角一瞥,哂笑道:“你們公子好大的雅興,抱個女人遊山玩水,佩服。”

剛才他雖然被寶鼎殺得沒有還手之力,但他畢竟是高手,很快便發現了寶鼎的破綻,假如不是太子丹及時出言喝止,又顧忌寶鼎的公子身份,他早就出手反擊了。現在看到暴龍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心裡憋屈,忍不住出言嘲諷。

暴龍不鳥他,權當他放了個鳥屁。“我們公子心狠手辣,向來殺人不眨眼,我奉勸你們一句,不要惹惱了他,否則腦袋掉了,哭都來不及。”

宗越大怒,正要反唇相譏,卻見太子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硬是把他嘴邊的話逼了回去。

太子丹稍加沉吟,打算搞清楚這位公子與秦王的關係。

君王的子孫多了,一代代的嫡庶傳承,只要血統正宗,都是公子,但有的公子就是掛個王族的名頭,混吃等死而已,沒有任何價值,有的公子卻距離權力核心很近,這種人的價值就大了。眼前這位公子言行粗鄙,且深入敵後做這種刀頭舔血的事,可見地位有限,估計與現任秦王沒有什麼密切關係,價值不會太大。不過西秦實施的是軍功爵祿制,即使貴為王孫公子,沒有軍功也休想升官加爵。眼前這位公子或許是西秦王族的一個異類,為了積累軍功不惜冒著生命危險跑到代北。

太子丹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打擊西秦的機會。他現在有信心脫險,假如在此過程中錦上添花,擊殺一位大秦王族,那就可以大大羞辱一下秦人了。

太子丹的目光投向蒼頭,正想問,眼角餘光卻被蒼頭手上的那把劍吸引了。這把劍是寶鼎的烈日秋霜,蒼頭搶過來後一直拿在手上。

太子丹立即認出了這把劍,臉色倏然凝重。

眾人發現異常,齊齊望向這把劍。宗越只看了一眼便認了出來,這把劍對他來說太熟悉了。

“烈日秋霜。”宗越失聲驚呼,“這是我們相國的佩劍。”

先前天黑,誰都沒有注意這把劍。林中搏鬥時,光線較暗,太子丹和宗越沒有看出來。現在天色大亮,幾個人又站在溪邊空曠之地,這把劍就引人注目了。

烈日秋霜古樸莊重,從形狀上看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鐵劍,整個柄部飾以蟬紋,而柄尾則是一個太陽紋。這是趙國鑄劍大師徐夫人所鑄的天下名劍,過去為燕昭王所佩,後來賜給了公子隆,是以太子丹和宗越對它非常熟悉。

公子隆視此劍為生命,劍不離身,如今劍到了寶鼎手上,公子隆的生命可想而知。

太子丹望著寶劍,神色冷峻,眼神凌厲,心裡卻是暗自竊喜。公子隆終究還是死了,自己最大的對手終於倒了,接下來只要安然脫險,然後等待李牧在河北戰場上擊敗秦軍,自己就可以返回薊城,從而迅速控制朝政,扭轉危局。

宗越其實知道公子隆性命難保,但他還是存有一絲僥倖,如今看到這把寶劍,確信公子隆已經死了,僅存的一絲僥倖就此消失。悲憤之後便是絕望,徹底的絕望。他走投無路了,未來對他來說一片黑暗。

宗越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憤怒、痛苦、失望、沮喪……最終定格為深深的絕望,他呆呆地站著,目光空洞無神,彷彿生命突然離體而去,只剩下一副僵硬的軀殼。

蒼頭叫苦不迭,他也是直到此刻才知道寶鼎刺殺成功。先前在城裡的時候暴龍曾打算告訴他,但追兵如影隨形,迅速找到了他們的藏身之處,兩人尚沒有來得及說話,便各自覓路逃生了。

現在太子丹有充足的理由拒絕趕赴咸陽,而宗越是公子隆的心腹,當他知道公子隆死在寶鼎手上,還會相信蒼頭的解釋?太子丹和宗越如果決心反抗,僅靠眼前幾個人想把太子丹安全送到咸陽難度太大。

“烈日秋霜……”太子丹猛然手指蒼頭,厲聲質問,“為什麼殺我們的相國?為什麼背盟棄約?”

蒼頭、暴龍、鬥鈞不敢大意,三人即刻後退,長劍出鞘,對太子丹和宗越形成夾擊之勢。

宗越正在恍惚之中,忽然看到蒼頭三人舉劍,右手便下意識地伸向腰間,這才發現長劍已經斷了,只剩下一個空空的劍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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