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部分(1 / 4)

骨吸髓;士卿為了生存,不惜一切代價盤剝最底層的“民”,他們所謂的變法改革,歸根結底一句話,就是最大程度地榨取平民的血汗以強大王國;“民”的命運和國的命運息息相關,他們為了所謂的“國”,所謂的“君”,為了自己的生存,不得不忍受,任由君王和士卿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這個時代的“民”就像羊圈裡的羊,吃得是草。貢獻的是皮毛和骨肉,而君王是牧羊者,士卿是獒犬。在牧羊者和獒犬的眼裡,羊就是他們的財產,他們的衣食,生殺予奪。你讓一個牧羊者,讓一頭獒犬,從羊的角度去考慮問題,把羊養大養肥,自己卻節衣縮食,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舊貴族舊官僚的治國理念傳承了六百餘年,甚至可以追溯到更加遙遠的年代,而寶鼎的治國理念來自於後世,準確地說,就是來自於漢初,距離咸陽一把大火將舊貴族舊官僚徹底焚燒的時間不過短短數年而已。這種治國理念是由一幫“領頭羊”帶領一群“羊”在“**”成功之後,從“羊”的角度出發,以“羊”為本創造出來的,是在中土大一統的基礎上創造出來的,主旨是強國富民,它完全區別於上一個時代在諸侯爭霸的基礎上所創立的以“君王”為本的單純追求強國的治國理念。

在這個時代。君王當然可以接受“強國”的理念,但絕對不能接受“富民”的思想。把羊養大養肥了卻有限宰割,幹什麼?讓他們造反啊?養羊的目的是什麼?就是宰殺充飢啊,否則君王和士卿們吃什麼喝什麼?拿什麼去搶更多的草場,擄掠更多的羊?

寶鼎思前想後,不免感到沮喪。先前自己的想法過於單純幼稚,過於異想天開了。自從融入到這個時代,融入到咸陽這個大秦國的權力中心後,自己用後世人的目光冷靜地觀察和思考,最終不得不承認一個現實,若想從治國理念上、從治國策略上去改變歷史軌跡,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除非自己做君王,做中土的主宰,才有可能實現由上而下的顛覆性改革,否則,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帝國的車輪一路咆哮著衝進萬丈深淵。

自己做君王?寶鼎想到這裡不禁頭皮發麻,背心處更是冷汗涔涔。坐在自己對面的可是始皇帝,千古第一帝,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一代雄主,自己玩得過他?自己算什麼?前世一個市井小民,穿越而來,僥倖重生到一個宗室公子身上,而這位宗室公子又是“萬眾矚目”的一個特殊人物,稍有異動,必定會死無葬身之地,而且還要連累成千上萬的無辜者。

想都不要想,絕對不要想。此路走不通,還有其它的辦法。大禹治水。先堵後疏,既然強行“堵”不住,那就只有疏浚河道了。現在距離帝國誕生還有十一年,自己還有時間疏浚帝國奔騰的河道,只要把河道整繕好了,或許就能幫助帝國逃避決堤的命運,逃避敗亡的命運。

兄弟兩人在車上繼續探討,但寶鼎不敢再闡述自己的治國理念,不敢再嘗試著強行“封堵”,而是試著用“疏浚”的方法,比如對外要未雨綢繆,先期緩解匈奴人對中土的威脅;比如進行學室制度和取士制度的改革,先期做好官吏的儲備;比如加大農耕和水利的投入,設法增加糧食的產量,確保庶民的吃飯問題;比如商貿回易,還是要借鑑計然之術,大力支援,增加稅賦收入。

秦王政對繼續發展商貿一事持否定態度。自從呂不韋被趕出咸陽,大秦人就把《呂氏春秋》束之高閣,“以商富國”的策略隨即被拋棄。大秦人把《商君書》又拿了出來。法家重農抑商,崇本抑末,而這兩年的連續征伐使得糧草物資異常緊缺,最近爆發的鹽鐵大案更是暴露了商賈逐利對王國造成的巨大危害。所以新年過後,廷尉卿李斯、博士韓非等法家士卿連續上書,建議朝廷調整國策,重農抑商,把更多的人力財力投到農耕之上。

寶鼎沒有堅持自己的意見,不過他提醒秦王政,凡事有利有弊,切切不可矯枉過正,尤其在這個大爭之世,保持必要的商貿以便與他國互通往來還是非常必要的。

秦王政對寶鼎越來越欣賞,他感覺寶鼎就像一座神秘的寶庫。只要不斷挖掘,就能獲得意外的驚喜。雖然他與寶鼎在國政上的分歧非常明顯,但寶鼎才華橫溢,這一點毋庸置疑,用得好了,就是大秦之福,老嬴家之福啊。

車駕到了咸陽宮,秦王政談興正濃,沒有放寶鼎走,而是拉著他繼續深談。寶鼎放開心懷,高談闊論。他的確沒有實踐經驗,但前世所學的知識裡畢竟有兩千多年的文化沉澱,任何一個方面都可以找到借鑑的經驗,信手拈來就是一番奇思妙想,就算是紙上談兵吧,也能給秦王政以啟發,讓他的思路更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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