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想得到的,追捕之人一樣想得到,他們絕不會放過任何一輛過關輜車。翻山越嶺走小路?這更不可行,隨時都會被秦人發現。”
“更嚴重的是,一旦太子丹被抓,公子和公主恐怕就要暴露了。現今黑冰臺已經懷疑公主,公主事實上已經暴露了,太子丹成功逃走也好,此策失敗也好,公主最終都將成為犧牲品。公主出事了,公子你怎麼辦?咸陽局勢如此緊張,公子是眾矢之的,對手們豈肯放過置你於死地的機會?”
寶鼎給宗越的茶盅加滿熱水,虛手相請。宗越哪有心思喝茶?他既然追隨公子寶鼎,就要為公子寶鼎考慮,但此事公子寶鼎明顯做錯了。就為了一個女人?你一個公子還缺少漂亮女人?
“我可以告訴你原因。”寶鼎說道,“但我一旦說出來了,你就沒有回頭路了。”
宗越苦笑,“我現在還有回頭路?”
“你現在還有機會離開咸陽。”寶鼎說道,“你的家眷已經被黑冰臺救了出來,目前就在晉陽。如果你決心離開秦國,我給你一次機會。不管怎麼說,我們曾經一起從代北殺出來,情同生死,我不會害自己的兄弟。”
宗越又驚又喜,“真的?他們逃出來了?”
“我們大秦人說到做到。”寶鼎笑道,“我也是剛剛接到國尉尉繚的書信,千真萬確。恭喜你了。”
“黑冰臺知道我在蓼園?”宗越大吃一驚。
寶鼎從懷裡掏出黑鷹令牌放在了案几上。宗越駭然變色,那金燦燦的令牌就像一柄利劍深深地扎進他的心裡,讓他極度窒息,讓他聞到了濃烈的死亡氣息。
“黑鷹令?你是黑冰?你竟然是黑冰?”宗越失聲驚呼,霎那間,他豁然省悟,所有的謎團,重重的迷霧,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我就是黑冰臺。”寶鼎笑道,“直接聽命於大王的黑冰臺。”
宗越極度震驚,呆呆地望著案几上的金質黑鷹令牌,心裡一片混亂。黑冰臺,黑冰臺要放走太子丹,為什麼?公主的事已經被黑冰臺獲悉,那公子還要嚴守什麼秘密?我就是黑冰臺,這話又是什麼意思?難道公子是黑冰臺最高統領?不對,黑冰臺沒有最高統領,黑冰秘兵都是直接聽命於大王。
“我給你機會。”寶鼎說道,“我可以把你和你的家人安全送出秦國。”
宗越沒有猶豫,多年混跡權力中樞讓他練就了一種超乎尋常的敏銳,對政治的敏銳,他敏銳地意識到公子寶鼎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的預計。這個人前途無量,追隨在他的身後雖然風險很大,但獲利也是難以估量。至於寶鼎的承諾,根本就是一句屁話,只要自己有意離開秦國,今夜就會死在蓼園,屍骨無存。
宗越跪倒發誓,此生絕對忠誠於寶鼎,絕無二心。
“放走太子丹有三個目的。”寶鼎說道,“破壞關東合縱,打擊相國熊啟,徹底隱藏公主的秘密。”
宗越略略想了片刻,立即恍然,唯獨讓他不安的是,寶鼎為什麼要隱藏公主的秘密?難道他要將這股黑衣力量據為己有?
寶鼎把案几上的黑鷹令牌收進了懷裡,“一個黑冰統領一股黑衣,這事你是不是覺得很荒誕?”
這話足夠明白了。宗越暗自驚駭,由此可以估猜到寶鼎的野心太大,咸陽宮裡的大王竟然也是他的對手。
“公子打算利用此計清除所有的痕跡?”宗越想了一下,又問道,“誰來動手?此事不能借助黑冰臺的力量,否則有麻煩。”
“你看由誰動手最好?”寶鼎問道。
“張良如何?”宗越不假思索地說道。搞秘兵的人就是不一樣,陰謀詭計順手拈來,輕鬆自如。
寶鼎笑著點點頭。
“不過難度太大。”宗越說道,“我們沒辦法找到張良,也不可能贏得張良的信任。”
寶鼎揮揮手,示意這件事不用他操心,“黑衣這邊的事就交給你,你看如何?”
宗越馬上搖頭,“不妥,我的目標太大,一旦被黑冰臺盯上,一事無成。我和公主只能在明處,暗處必須另置人手。”
寶鼎猶豫了一下,問道:“趙信如何?”
“不妥。”宗越再次否決,“趙信雖是黑衣,但他僅僅是一個潛伏黑衣,他無法勝任秘兵的指揮重任。再說,趙信是秦人,在咸陽有複雜的關係,容易掉進黑冰臺的陷阱,一旦出事,整個黑衣就沒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需要一個趙人在暗處統領這支黑衣?”
宗越點點頭,“如果公子決心將黑衣據為己有,並且保證它能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