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躲不掉。既然躲不掉,那就最大程度地減少損失,誰知寶鼎膽大包天,竟然想瞞住這個秘密,控制這股黑衣力量,為己所用。這可是一把鋒利的雙刃劍,一旦暴露,大家徹底完蛋,只有造反了。
“知道長安君成蛟嗎?”蒼頭問道。
寶鼎點點頭,淡然說道,“我是公子寶鼎。”
“假若……”
“沒有假若,絕對沒有。”寶鼎用力一擺手,“這個麻煩是我找來的,它就像趙儀一樣,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我要定了,它就是我藏在黑暗中的烈日秋霜,它將給我難以估量的助力。”
蒼頭嚴肅地望著寶鼎,搖頭,再搖頭,然後仰天長嘆,頹然閉上雙目。
“計將何出?”
“放走太子丹。”
“你說什麼?”蒼頭駭然驚呼,猛地坐直身軀,瞪大眼睛,匪夷所思地望著寶鼎,“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你要幹什麼?”
“放走太子丹。”寶鼎一字一句地說道。
蒼頭瞪著寶鼎,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良久,他哀嘆一聲,雙手蒙面,一頭栽倒在案几上,“兄弟,你打算害死多殺人啊?”
“這是唯一的辦法。”寶鼎說道,“放走太子丹,讓他帶走這個秘密,永遠帶走。”
蒼頭沮喪地趴在案几上,一動不動,腦子裡卻在想著寶鼎的話。讓太子丹帶走這個秘密,或許是眼前唯一的辦法,而且還必須做到萬無一失,否則寶鼎和老秦人將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難以想像的慘重代價。
寶鼎沒有退路,蒼頭沒有退路,老秦人也沒有退路,如今只有一條道走到黑了。
蒼頭重新坐好,情緒已經平靜下來,“武烈侯,把公主請出來吧。”
寶鼎走進內屋,把哭成淚人一般的趙儀半摟半抱著拖到了堂屋。趙儀低聲嗚咽,不敢抬頭與蒼頭對視。
“公主,謝謝你。”蒼頭突然站起來,恭恭敬敬地深鞠一躬,“當初我們同甘苦共患難,從代北艱難逃出,公主能記住那份生死之情,至今沒有傷害我們,蒼頭萬分感激。”
趙儀嚇了一跳,本以為要挨蒼頭一頓臭罵,誰知蒼頭不但沒有抱怨她,反而躬身感謝,這讓她措手不及,誠惶誠恐地爬起來還禮,禮未下,淚水已經滾滾而出。
說實話,她到了咸陽後放棄聯絡黑衣,與當日一幫人從代北艱難逃出的確有關係。現在她真正的朋友也就蒼頭,還有暴龍、鬥鈞、蠻屠這幫從代北一起殺出來的兄弟,大家知根知底,在一起很開心。假如她的秘密暴露,這些人一個跑不掉,都要給她陪葬。現在她孤身一人在咸陽,有這麼一群朋友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做為一個從小就養尊處優的落難公主來說,很知足了,也很難因為家仇國恨就心性大變,做出一些瘋狂的殘忍血腥的事情,畢竟對於一個身處深宮的公主來說,家仇國恨距離她本人還是太過遙遠,她心裡對西秦的仇恨遠遠不能和一個在戰場上浴血廝殺計程車伍相比,兩者事實上也沒有可比性。
趙儀一直沒有暴露這個秘密,等於變相的保護了寶鼎、蒼頭等人,否則一旦給黑冰臺探尋到秘密,大家一起完蛋。蒼頭做為黑冰臺秘兵,其中罪責最大,他有家有口,還有宗族,一旦獲罪牽連甚多,所以他在憤怒之餘,對趙儀還是心存感激,最起碼人家沒有害他嘛。
兩人重新坐下,蒼頭馬上問道,“公主,你是怎麼想的,可以告訴我們嗎?”
趙儀膽怯地望向寶鼎。寶鼎微微一笑,“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敞開了說。”
“他們是無辜的,不能傷害他們。”趙儀鼓足勇氣說道。她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命運就是這樣無奈,假如當初寶鼎沒有救她,她死了,這股黑衣力量從此消失,但寶鼎救了她,這股黑衣力量註定了要死亡,然而巧合的是,這股黑衣力量的命運卻因此與寶鼎的命運緊緊捆在了一起,一損俱損,寶鼎只有將其收為己用,如此既挽救了這股黑衣力量,又給寶鼎增添了一股黑暗實力,唯獨遺憾的是,公子恒生前的願望無法實現了。
“傷害他們?”蒼頭苦笑,手指寶鼎,“你知道你家這位想幹什麼嗎?他要造反啊。”
趙儀花容變色,失聲驚呼,“造反?”
“大兄,不要嚇著她。”寶鼎伸手把趙儀摟進懷裡,笑著將自己的設想解釋了一下,“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趙儀哪裡懂得許多,她只求保住這些黑衣的性命就心滿意足了,但出乎她的預料,寶鼎給了她更多的承諾。
“我在此發誓,我絕不會利用這支黑衣傷害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