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不斷擴大,最終形成一個龐大的無處在不的滲透到大秦每一個角落的超級利益集團。
當然,目前這個利益集團才剛剛具備雛形,距離寶鼎的目標還有十萬八千里,未來的路還很長很長,但可惜的是,留給寶鼎的時間太短了,中土的統一就在眼前,而統一後的帝國在財經政策上肯定是重農抑商,鹽鐵官營,嚴厲打擊商賈的“投機倒把”行為。(這個時代普通商賈的主要經營方式就是計然之策,就是魏國巨賈白圭的致富理論,也就是囤積居奇,抓住時機低買高賣,典型的投機倒把,所以帝國誕生之後大力打擊商賈的政策也沒有錯,只是矯枉過正了。)假如寶鼎未能在帝國統一之初掌控朝政,改變國策,那麼他所要建立的這個龐大的利益集團必將半途夭折,以宗室權貴、軍功貴族和巨賈富商所組成的這個利益集團將成為帝國瘋狂打擊的物件,大家一起玩完。
寶鼎為此憂心如焚,但人的禍福總是相依相伴,寶鼎被趕回封邑,失去了權勢,卻在無意間獲得了快速發展利益集團的絕好良機。
烏氏倮、琴唐和卓文等人與寶鼎、趙儀簡單問候之後,就由琴珪向寶鼎詳細解說這一年來四家合作的成果,以及所商定的未來幾年的合作意向。
寶鼎出塞,隨行眾多,留在咸陽主事的就是烏重和琴珪這一對少主。烏重中途被抓,琴珪獨自挑起大梁,直到離開咸陽為止,所以這四家合作的事情最清楚的就是他了。
寶鼎非常耐心地聽完了。
琴珪說完之後,大家都看著公子寶鼎,等待他說話。既然公子寶鼎破天荒地把四家公開召集到一起議事,當然有很重要的事情宣佈。
寶鼎從案几上鋪開一張做工很粗糙的黃紙。紙已經造出來了,但工藝不成熟,質量不高,目前正在進一步研製。不過韓非對這種新東西非常感興趣,現在寫稿都用這種做工粗糙的黃紙。寶鼎拿起硃筆,在黃紙上迅速畫了一張中土地形簡圖,然後標註出了咸陽、洛陽和宛三座大城。
“這是未來大秦帝國的中心位置。”
眾人已經習慣寶鼎用帝國來代替統一後的大秦,見怪不怪,神情都很專注地望著案几上的草圖。
“這也是未來帝國商貿最發達的三座大城。”
這一點眾人認可。南陽地理位置特殊,雖然將來不能和咸陽、洛陽相比,但肯定能超過陶邑、臨淄、邯鄲、大梁和陳等商業發達城市,畢竟統一後的政治中心在咸陽,商業中心也要西移。
寶鼎的意思很明顯,南陽是他的封邑,他在封邑里有經濟特權,大家都要去南陽經營,以便把南陽打造成未來的中土著名工商業大城,一起發大財,但寶鼎接下來的一句話把眾人的這種想法瞬即擊碎。
“我曾經說過,帝國重農抑商,鹽鐵要官營,要嚴厲打擊商賈,所以我請你們聯合起來,竭盡全力在統一之前擄掠中土財富。”寶鼎說道,“事實上,未來的帝國沒有商貿,鉅商富賈都將被遷徙到咸陽、南陽和巴蜀三地,你們的財富將被帝國席捲一淨,你們的命運可想而知。”
寶鼎其實一直在重複這個話題,從政治、經濟、國策、法家學術等各個方面進行闡述,大家基本上都能接受他的觀點,就連老卓文從側面瞭解後,也同意寶鼎的說法,畢竟這是有先例的,當初齊國的管仲就是以強國富民為藉口推行官營之策,甚至連娼ji都由官府經營。
“在法家看來,強國富民就要重農抑商,這一點我同意。”寶鼎繼續說道,“但呂不韋以商富國的策略是不是完全錯誤?當前中土諸國鼓勵營商,原因無他,互通有無。鹽鐵也是私營,這個原因更簡單,因為官營鹽鐵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和財力,當前各國國力不足,無節制地徵調徭役必將引起民憤,所以只有讓鉅商富賈去經營,王室從中抽取十分之三的稅。帝國統一後,百廢待興,中土數百年的戰爭更是讓黎民痛苦不堪,窮困潦倒,這時候王國首要之務是與民休息,所以重農是肯定的,輔之以商更是必要的,有什麼理由非要重農抑商,甚至直接斷絕商貿?”
眾人沉思。這個問題問得好,問到要害了,眾人一時間找不到答案。
“我要自請就國了。”寶鼎說道。
眾人神色平靜,沒有絲毫的驚訝之色。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整個咸陽的權貴都知道寶鼎要滾蛋了。
“我為什麼要走?我危害到了王國?我威脅到了大王?”寶鼎笑著搖搖頭,“或許你們認為這是權力鬥爭的結果,不,你們想錯了,這是大秦‘法治’國策的必然,從昭襄王到今日大王,從穰侯魏冉到武安君,到今天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