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更是不甚了了,不知道墨家為什麼會被寶鼎邀請而來,直到聽完寶鼎的全盤謀劃之後,他們才知道墨家竟然承擔瞭如此重任。
學術文化、輿論宣傳,由此決定了人心向背,尤其是士人的人心向背,這直接關係到了王國的興衰存亡,而王國的興衰存亡則直接關係到本利益集團的利益,所以墨家在整個策略中的位置舉足輕重,甚至直接決定了整個策略的成敗。
因為整體策略太過龐大,從統一中土到中土統一後,從有利於本利益集團最大程度地攫取權力和財富的國策的初步成形到正式確立,到實施推行,再到代代延續,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所以它的基礎建設是重中之重。
這間小屋裡的某些人年紀大了,可能連統一都看不到,那麼首先就有個接替人問題。公子寶鼎最年輕,他也是理所當然的領導者,他必須儘快返回咸陽主持大局,所以他要以最快速度解決南陽的事情。統一程序肯定要繼續,但為了阻止秦王政和關東人進行財經制度的變革,未來兩年楚系外戚和老秦人不但要聯手阻止國策的修改,還要竭盡全力為大秦蓄積財富,而辦法就是擄掠韓魏兩國,同時儘可能避免與秦王政和關東人爆發直接衝突,這樣本利益集團就能以最小代價贏取最大利益。
至於墨家,任務繁重,不但自身要進行學術創新,還要在學宮建設上有所建樹,另外還要想方設法從關東六國延請各家名士到咸陽講學,力求在學術上開始重新打造一個活力四射的新學派。
這場討論直到第二天的黎明時分才結束。
回城的軺車上,公子寶鼎和隗藏同行。
隗藏很興奮,這個策略中,最終不管楚系外戚的命運如何,巴蜀人都將迅速崛起,當然,假如巴蜀人代替楚系外戚控制整個楚系,那崛起之後的實力非常強大,所以隗藏對寶鼎極其敬佩。
“我有時候在想,你到底是人還是神。”隗藏感嘆道,“為什麼你總是能站在最高處,俯瞰這個塵世?”
寶鼎微微一笑。如果你也是從未來穿越而來,把這個世界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偏偏還是一個大權貴,那你也會和我一樣。“我是天才。”寶鼎說道,“如此而已。”
“那你能否告訴我,老太后還能支撐多久?能否支撐到你重返咸陽?”
寶鼎凝神沉思。驀然,他想起來一件事,趙太后是在趙國滅亡之後死的,但她是三位太后中最後薨亡的一位,也就是說,華陽太后肯定是在邯鄲失陷之前死亡的。寶鼎嘆了口氣,搖搖頭。
隗藏眉宇微挑,略顯激動地問道,“你肯定?”
“我肯定。”寶鼎說道,“但在趙國沒有滅亡之前,在我沒有返回咸陽之前,如果楚系外戚被大王全部趕出咸陽,巴蜀人就沒有足夠的時間接掌整個楚系。”
“如果武烈侯如此肯定,那我就回去告訴大兄,當前必須與昌平君、昌文君保持很好的關係,以便在老太后薨亡後,可以順利接掌一部分楚系力量。”
寶鼎猶豫了一下,問道:“有件事我一直很疑惑,琴氏家主和大王是否有什麼關係?”
隗藏神情一呆,半晌無語。
“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你就不要說。”寶鼎笑道,“但這件事很重要,它直接關係到我對整個局勢的判斷。”
隗藏搖搖頭,“你聽說了什麼?”
“我在驪山看到一件事。”寶鼎把那夜在驪山行宮看到的一幕說了一遍。
隗藏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所以,你推測她和大王有什麼親密關係?”
“我想與大王私下見一面。”寶鼎說道,“我冒昧地懇請姐姐代為傳訊,姐姐答應了。”
隗藏沉吟良久,說道:“如果我說,我真的不知道,你相信嗎?”
“我當然相信。”寶鼎毫不猶豫地追問道,“你可曾問過隗氏大兄?”
“我問過,他也不知道。”
“為什麼?”寶鼎奇怪了。
“誰能走進大王的寢宮?”隗藏苦笑道,“眼見為實,我們都沒有看到,如何確認?”
寶鼎啞然。的確,此事非同小可,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隗清是秦王政的女人,那一切都只能是估猜。再說,咸陽宮裡還有華陽太后,耳目遍佈,假如秦王政和隗清真的有那種關係,肯定瞞不過老太后。
“那麼,除了大王,還有誰會邀請姐姐去王宮?”
“大王的夫人,楚國公主。”
“她們關係密切嗎?”
“非常密切。”隗藏說道,“很小的時侯,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