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利益最大化。治理王國的最終目標是強國安民,讓國祚世代延續,從而保證君王和公卿大臣們的利益永遠不受損失,但現在呢?現在大王藉著強國的名義,正在一步步蠶食我們的利益,所以我們必須聯合起來,想方設法控制朝政,控制國策,讓君王和公卿大臣們按照我們設計的策略去治理王國,這樣就等同於我們控制了王國,控制了王國權力和財富的分配權,然後我們就可以利益最大化,並且保證這個最大利益世世代代延續下去。”
“所以南陽的事就和這天下事一樣,只要找出封君、郡守和相國的共同利益所在,那麼南陽這盤死棋就活了。”寶鼎笑道,“甘羅也罷,章邯也罷,都是我大秦傑出的才俊,將來都是我大秦的鼎柱,這樣的人理所當然要讓他們發揮出全部的才能,為我們謀取利益最大化貢獻出他們全部的力量。”
“未來,當我們吞併了六國,統一了天下,權力和財富都將急驟膨脹,所以,大一統,是我們堅定不移的目標,是大秦未來所有國策的基礎。”
“從現在開始,大秦所有的國策都要圍繞著大一統來制定,並且要為大一統之後國策的調整預先鋪好路,做好充足的準備。”
“權力和財富是相輔相成的,我們手上握有多大的權力,直接決定了我們在未來能獲取多大的財富,因此,中央高度集權對我們的策略是個致命的打擊,為了阻止咸陽宮毫無節制地集中權力,我們必須拿出行之有效的對策。”
寶鼎最終的目的就是阻止秦王政過度集權,而阻止秦王政過度集權的辦法就是在政治上確保軍功貴族的權勢,這透過外戚士卿貴族和軍功貴族的聯合來實現,在財經上卻是以與民休養為原則來採取放任自由的經濟策略,而這個目標的實現在建立在兩大貴族團體的聯合上。如果兩大貴族團體先後被趕出中樞,在朝堂上失去了話語權,那寶鼎的策略就徹底失敗,他試圖改變歷史軌跡的努力也就全部白費了。
目前老秦人雖然東山再起了,但他們需要時間鞏固和發展權勢,當老秦人的權勢再度恢復到像武安君時代一樣的強大,那老秦人的目標就基本上實現了,所以他們現在迫切需要楚系外戚在朝堂上給予他們足夠的幫助。
楚系外戚面臨的形勢更為嚴峻。老太后還沒有昇天,不過病入膏肓而已,秦王政就迫不及待地動手了,這預示著老太后一旦死了,楚系外戚必定重蹈當年被趕出咸陽的覆轍,所以他們急需軍方的力量,急需得到老秦人的援助。
公子寶鼎成了他們之間的橋樑。雖然過往的恩怨短期內無法消失,不可能重建當年宣太后、穰侯和武安君那等密切的聯盟,但最起碼在公子寶鼎的努力下,雙方可以默契配合,互為援手。
巴蜀人是楚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一旦楚系外戚遭到打擊,巴蜀人在適當的時侯可以成為楚系的主導力量,從而確保楚系繼續存在。楚系還是楚系,不過它的領導者由楚系外戚變成了巴蜀人而已。
早在晉陽的時侯,寶鼎就推測帝國的朝政長期控制在以隗狀為首的楚系手中,這可能是導致始皇帝不立後不立儲君的重要原因之一。如今寶鼎更加確信這種推測,因為他正在做這件事,他正在讓巴蜀人在必要的時侯代替楚系外戚繼續控制龐大的楚系力量。
今天寶鼎就把他的這種想法直接說明白了。因為誰也不知道老太后能支撐到哪一天,假如她在整個佈局沒有完成之前就倒下了,公子寶鼎還沒有返回咸陽,老秦人也還沒有指揮大軍攻克趙國,宗室貴族和軍功貴族都沒有恢復到一定的勢力,無法給予楚系外戚以足夠的支援,那楚系外戚肯定要被趕出咸陽,到了那個時候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楚系被秦王政和關東人徹底摧毀吧?所以只能以退為進了,楚系外戚主動退讓,然後把楚系的領導力量逐漸轉移到巴蜀人手裡,這樣楚系不但保住了,楚系外戚也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熊啟、熊熾等人都已經得到了老太后的暗示,當時他們還有些抗拒心裡,認為老太后過份相信了公子寶鼎,高估了他的能力,但今天熊熾不得不承認,還是老太后手段高絕,果斷支援公子寶鼎,在關鍵時刻給楚系外戚找到了一條進退自如的生存之路,而這條路,也只有公子寶鼎才能創造出來。
楚系畢竟太過龐大,秦王政肯定要打擊,而出手的時機就在老太后昇天之後,所以熊氏以退為進,由臺前轉到幕後,讓巴蜀人在前面頂著,自己在背後指揮,小心蟄伏,耐心等待時機,將來的路還長著呢。
墨家則是老秦人的老朋友,墨家的衰落與老秦人的衰落同步,現在老秦人東山再起了,墨家崛起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