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業可能就此停頓。秦王政和咸陽宮無論如何也要確保中原的安全。
寶鼎和王翦接到咸陽的令書後,頓時鬆了口氣。秦王政和咸陽宮中計了。
“武烈侯有把握在三個月內攻佔中山?”王翦笑意盎然地問道。
“中山早就是上將軍的囊中之物,我豈敢與上將軍相爭?”寶鼎笑著連連躬身,“上將軍,我的身家性命可就交給你了。”
王翦嗤之以鼻,“如果我手中有二十五萬大軍,中山的確是我的囊中之物,但你現在一口氣調走了十二萬軍隊,如今我滿打滿算能夠投入戰場的兵力最多隻有十萬,與趙燕聯軍的兵力不相上下,所以這一仗還是請武烈侯指揮吧,我把身家性命交給你了。”
寶鼎急忙“討饒”。在王翦面前,他始終是孫子輩,很多時候,他刻意維持這份“感情”,畢竟他能走到今天,完全得益於老秦人,尤其是王氏的鼎力支援,可以說沒有王氏也就沒有寶鼎的今天。
王翦笑罵了兩句,問道,“你是不是打算故計重施?”
“李牧雖然死了,但司馬尚還在,代北軍還在,趙國內部的矛盾還在,而且比往昔更加激烈,就等著爆發的一刻了。”寶鼎笑道,“離間計這一套對別人或許沒有作用,但對趙國特別有作用,屢試屢靈。”
“你還打算利用郭氏?”
寶鼎搖搖頭,“如果要策反司馬尚,就必須把郭開的人頭給他,但我曾對郭氏有承諾,對郭開也有承諾,所以這一次我無意利用郭氏,不過此時此刻,郭開為了自己的前途和性命,必定會主動幫助我們誅殺司馬尚,如此一來……”寶鼎攤開雙手,做了個無奈的姿勢,“我沒有選擇,我肯定要司馬尚和他的代北軍,這樣我才有更大的把握擊敗匈奴人,所以,我只有違背諾言了。”
王翦大笑,“趙人上有天災,下有人禍,能支撐到現在,也算是奇蹟。北方戰局已經盡在掌控之中,那中原局勢能否如你所料?”
“咸陽只給了我們三個月時間。”寶鼎微微皺眉,“匈奴人不可能長年累月征戰於代北,更不可能與我們決一死戰,所以如果他們發現我大軍主力已經移師北上,十有八九要撤回大黑河一線。在秋收之前,我們沒有足夠糧草遠征雲中,北擊陰山,這樣算起來,中原局勢如果遲遲沒有變化,我們就被動了,最起碼在我們沒有殺過大黑河之前,我們始終處於被動……”
寶鼎稍稍想了一下,對王翦說道,“我馬上派人與項燕的長史范增聯絡。只要給項燕透漏一些機密,相信以項燕的殺伐決斷,陽文君熊嶽的好日子到頭了。”
王翦遲疑了片刻,說道,“既然你有把握,那代北戰局是不是儘快改變,以便把匈奴人誘進代北腹地?”
“這事交給大庶長(羌廆)相機處置吧。此次他統率十二萬大軍秘密趕赴代北,代北戰局由他全權負責,這種小事上將軍囑託一下即可,不足為慮。”寶鼎笑道,“我們要考慮的是,何時請公子將閭出鎮代北。這步棋非常關鍵,不能太遲,遲了就會給大王和咸陽宮發現我們的意圖,但也不能太早,太早了恐怕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假如他們故意拖延,可能會給我們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煩。”
王翦考慮良久,說道,“宜早不宜遲。現在咸陽認為他們控制了主動權,即便對此有所懷疑,但為了穩住我們,也不至於在這件事上過份設定阻礙,畢竟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我們現在就要逼著咸陽修改國策實施封國制。”
“既然如此,那等到大庶長率軍進入太原之後,我們就上奏咸陽,請王子出鎮代北。”
隨著武烈侯公子寶鼎抵達呼沱水,中山戰局驟然緊張,尤其一座座營寨在呼沱水北岸拔地而起,更是讓趙燕聯軍惶恐不安。
各種傳言在趙燕聯軍中飛速傳播,有說武烈侯帶了十萬援軍而來,有說帶了二十萬,還有一種聳人聽聞的謠傳說武烈侯集結了五十萬秦軍,要一夜間橫掃中山。
趙燕兩國緊急磋商之後,以最快速度派遣使者趕赴雲中,督請匈奴人向代北腹地發動更為猛烈的攻擊,以迫使秦軍分兵支援;又派遣使者從海路趕赴齊國,向齊國求援,懇求齊國向中原和河北發動攻擊或者做出攻擊態勢,以牽制秦軍兵力。
與此同時,王賁、楊端和、章邯、李信、辛勝和馮毋擇依次率軍出擊,保持固有的攻擊節奏,持續消耗敵軍。
羌廆、麃浚則帶著北疆軍主力和北部軍大部總共十二萬大軍,晝伏夜行,火速趕赴太原,然後北上進入雁門,打算打匈奴人一個措手不及。
這一天,公子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