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一旦加入合縱,形勢必然一邊倒。至於援軍更是不要指望了,太原方向的主力南下參戰的可能性太小,目前後援只有司馬鋅的八萬藍田主力,如果咸陽允許的話,最多也就是把漢中的馮毋擇部調到中原戰場,但馮毋擇兵力有限,他的加入改變不了整個戰局。
正面決戰不行,固守待援也不行,那就剩下一條路,主動後撤了。
主動後撤當然不是放棄中原決戰,而是化被動為主動,在後撤中伺機殲敵。這個難度太大了,稍有不慎就會演變為大敗。秦軍丟掉新佔領的十四座城池無足輕重,就怕南陽遭到重創,那後果就嚴重了,不但武烈侯因此而凋落,武烈侯背後的勢力也將因此而遭打沉重打擊。
兩害相權取其輕。公子騰、桓齮等人反覆權衡,最終還是選擇了固守待援,即便與合縱軍打個兩敗俱傷也在所不惜,畢竟此策的風險最小,而且假如咸陽及時從太原調撥主力南下支援,那麼秦軍還有贏得最後勝利的機會。
當公子騰和桓齮最終決定以固守待援之策迎戰合縱軍的時侯,寶鼎的神色異常難看。
固守待援的結果是一個兩敗俱傷之局,而兩敗俱傷之後,形勢對合縱軍有利,退一步說,就算最後齊國沒有參加合縱,秦軍和合縱軍打了個平手,形勢依舊對秦軍不利,因為此仗消耗太大,又沒有達到預期目標,中原戰場陷入僵持之態,這勢必影響到統一程序。
尤其嚴重的是,寶鼎將陷入不利處境。這一仗是他挑起來的,是他要打的,老秦人也在背後鼎力支援,咸陽迫不得已答應了,但最終結果卻一無所獲,在耗費大量的財力物力和人力情況下,戰場上卻一無所獲就是罪責了。咸陽是否會放過寶鼎?會不會藉此機會打擊他?
答案是肯定的,秦軍今年在中原戰場上打不開局面,那麼寶鼎三年滅趙的承諾就是一個笑話,秦王政絕對不會在答案已經明確的情況下繼續盲目支援寶鼎。
公子騰的決策其實就是這一仗的最終決策,他甚至都沒有必要與寶鼎協商,但寶鼎是封君,地位尊崇,又是帶著鎮秦王劍的護軍中尉,而且正是因為他從政治需要的角度出發,把公子騰拉到了中原戰場,給了公子騰一個建立功勳的機會,於情於理公子騰都必須徵詢寶鼎的意見。
“武烈侯對此有何看法?”桓齮看到寶鼎臉色不善,主動問道。
寶鼎眉頭深皺,沒有說話。
公子騰略略皺眉,他知道寶鼎立功心切,但戰場上非死即生,容不得任何疏忽,更不能因為心存僥倖而冒險,穩紮穩打至關重要。說實話他不想到中原戰場統率軍隊,歷史上秦軍一次次東征一次次敗於合縱軍之手,秦軍將士對合縱軍有一種本能的畏懼。公子騰自認沒有王齕、蒙驁等人的本事,當年王齕、蒙驁都敗在合縱軍手上,更不要說他了。既然沒有把握擊敗合縱軍,那當然就要求穩了。固守待援,據城池關隘而抵禦合縱軍,顯然是最佳的“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上上之策。
“固守待援的弊端對於我們來說是致命的要害。”寶鼎語調低沉,緩慢說道,“錢糧供應不上怎麼辦?齊國參加合縱怎麼辦?這一仗打久了,我們內無錢糧,外無援兵,最終的結果極有可能是被打出中原。”
公子騰和桓齮相視苦笑。既然你知道中原戰事不可貿然開啟,那你為什麼還要以韓人刺殺你為藉口發動攻擊,挑起戰事?當然,他們不認為合縱軍是寶鼎逼出來的,在他們看來,只要秦軍小心謹慎,不主動挑起戰事,合縱軍即使要攻擊,也要等一個合適的時機,而齊國政局的最終變化顯然就是一個時機,但時間一旦拖到秋收之後,秦國錢糧入庫,主力大軍南下,那形勢就不一樣了,即使合縱軍發動攻擊,秦軍也有把握擋住甚至擊敗他們。現在寶鼎主動挑起戰事,迫使關東合縱軍提前進入中原戰場,秦軍因為諸多因素的制約在戰場上顯得非常被動。
“我們突然攻打韓國,導致中原局勢驟然緊張,合縱軍因此倉促出戰,準備不足。這是擊敗他們的最好機會。”寶鼎繼續說道,“錯過這個機會,中原局勢發生變化,我們再想扭轉局面就非常困難了。”
公子騰無奈攤開雙手,“我們也想乘著合縱軍倉促出戰的良機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以便速戰速決,但現實問題是,我們在潁水西岸只有六萬人馬,而合縱軍在潁水東岸有二十多萬人馬,合縱軍的兵力數倍於我們,這一仗怎麼打?”
“為什麼不能打?當年孫武攻楚,六萬大軍打楚國二十萬大軍,勢如破竹。當年吳起打河西,五萬精銳擊敗我大秦五十萬軍隊,戰無不克。”寶鼎冷笑道,“再過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