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想方設法讓秦王政意識到集權的阻力太大,意識到國祚的穩定和延續遠比君主集權更重要,從而讓秦王政改變主意,儘快立儲。
“你們是不是想告訴寡人,攻趙之戰要放在武烈侯完成西南策略之後?”
公子豹望著神情冷峻的秦王,嘆了口氣,“大王,你心裡其實很清楚,到底是誰要公子扶蘇去中原?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為什麼在王統一事上屢次向你進言?他是想告訴你,他忠誠於你,忠誠於老嬴家,他沒有二心。”
“大王,兄弟鬩牆的教訓太多了。”公子騰也嘆道,“該信任的時侯還是要信任,尤其在兄弟向大王一次次證明自己的忠誠後,大王還有什麼理由懷疑他?難道一定把他逼得走投無路,逼得鋌而走險,從而證明他是個十惡不赦之徒?”
秦王政冷哼一聲,怒目而視。
公子寶鼎和公子騰也豁出去了,毫無懼色,與秦王政從容對視。
秦王政沒有考慮過多時間,中原形勢也不允許他拖延。僅僅一天之後,秦王政下令,任命公子扶蘇為特使,急赴中原。右丞相昌平君熊啟隨行輔佐。
這是一個震驚咸陽的命令。年少的公子扶蘇坐鎮中原,這等於告訴天下人,秦王政對公子扶蘇青睞有加,有意讓他到中原立功,以便名正言順地登上儲君之位。大秦人終於看到了儲君的出現,雖然公子扶蘇現在還不是儲君,但沒有人懷疑他就是未來的大秦君王。
位高權重的昌平君離開了咸陽。當然,他還是右丞相,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不過是個掛名的右丞相,熊氏外戚在華陽太后過世之後,不可避免地走向了下坡路。秦王政不敢在此刻罷免昌平君,以免背上薄情寡義的罵名。
左丞相隗狀全面主掌大秦政事,事實上他就是大秦的相國。
秦王政的命令十萬火急送抵中原。
中原正是惶恐之刻。災民轉徙還在繼續,韓魏兩國的叛逆還在攻擊,而秦王政和武烈侯的“對決”隨著頓弱的死亡進入了關鍵時刻,更可怕的是,齊秦兩國的盟約在頓弱死後瀕臨破裂,齊國軍隊由此進入臨戰狀態,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個危急關頭,咸陽終於做出了一個英明決策,派大王的長子公子扶蘇坐鎮中原。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大王要確立王統了,公子扶蘇到中原來建功立業就是為登上儲君之位做準備。中原軍政官長們和大大小小的官吏們在震驚和意外之餘,欣喜若狂,低落計程車氣頓時高漲,中原的頹喪之勢就此一掃而盡。
武烈侯走了,未來儲君公子扶蘇來了,咸陽要不惜一切代價穩定中原,中原的危機很快就會過去,中原將穩如磐石、固若金湯。
武烈侯接到這個訊息的時侯,正在大野澤與齊國國相後勝緊急會晤。
頓弱和秦國使團在齊國境內被伏擊而死的噩耗傳到大梁,武烈侯在第一時間急書齊國臨淄,要求約見齊國使者,具體商談此事,而齊國也在第一時間約見武烈侯。雙方不謀而合,武烈侯和齊國的國相後勝幾乎在同一時間趕赴兩國邊境。
武烈侯在大野澤第一個見到的人不是後勝,而是端木泓。
寶鼎對端木泓非常熱情,親自到帳外迎接。
“你讓我很被動。”寶鼎請端木泓坐下後,笑著說道。
“我希望武烈侯早日重返中原。”端木泓一語雙關地說道。
寶鼎笑得很開心,連連點頭,“我可以給你一個明確的承諾,我會盡快返回。”
“武烈侯如何處置這次危機?”
“臨淄總要給我一個交待。”寶鼎笑道,“如果臨淄非要打一仗,我願意奉陪,正好藉機留在中原。”
“國相親自來了,武烈侯總要給國相一個面子。”端木泓笑道,“只要條件不過分,齊秦兩國的盟約必定可以繼續下去。”
“我的條件很簡單。”寶鼎說道,“以人換人。”
端木泓楞住了,“以人換人?武烈侯,請明示。”
“頓子乃大賢,為我大王所倚重。”寶鼎說道,“如今頓子歸天,我家大王等若失去了左膀右臂。齊國如想繼續盟約,最起碼要給我家大王接上失去的臂膀。”
端木泓還是沒有聽懂,一臉疑惑,“武烈侯想以太子為質任?”
寶鼎搖手,“我可不想幫你家國相解決這個**煩。我要的是大賢,齊王所倚重的大賢。”
端木泓吃驚地望著寶鼎,以為自己聽錯了。在他看來,秦國肯定要藉機敲詐一筆,比如城池和錢財。後勝之所以派他先來探口風,就是想知道秦國的底限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