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平常心,慾望太大,期望太高,結果害人害己害了一家人。這件事給了他沉重打擊,感覺對不起學姐,對不起親人,重生之後還是放不下,忘不掉。或許是因為傷害太深的緣故,他在今世刻意迴避男女之間的事,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權力上,結果因為性格緣故,他從一個極端又走到了另外一個極端,現在變得連他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今日的我還是原來的我嗎?答案是否定的,今日的我完全是個陌生人。
“是不是因為公主?”白氏看到兒子那張憔悴的臉和越來越深邃就像無底黑洞一般看不到任何感情的眼神,白氏感覺兒子正在遠離自己,她的心有些莫名的痛。她想起了父親武安君。位高權重的武安君也有這樣一雙眼睛,那種眼神深深銘刻在白氏的心裡,至今想起來還是令人黯然魂傷。難道兒子也要像老父一樣,走上那條不歸路?
寶鼎搖搖頭,“母親,我沒有精力,兒子能力有限,現在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哪有時間找女人睡覺?”
“有那麼忙?”白氏將信將疑。在她的印象裡,老父武安君當年確實是忙得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至於和家人坐在一起閒聊吃飯簡直就是一種奢望。這個世上的人都希望做人上人,要位高權重,豈不知到了那個位置,人生除了權力也就一無所有了。寶鼎情況特殊,弱冠之年就位極人臣,結果小小年紀便失去了自己的人生。
“我實際上是中原軍政官長。”寶鼎笑道,“你說我每天要處理多少事?”
“大王是一國君主,他比你要忙得多吧?”白氏反詰道,“但你看看他有多少孩子?”
“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能力也不一樣。”寶鼎耐心解釋道,“大王是神,他有無窮精力,他即使做錯了也無人可以懲罰他,但我不行,我只是個普通人,我每天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唯恐出錯以至萬劫不復。”
這句話說到了白氏要害之處。她經歷過“萬劫不復”的苦難,那種苦難不是用痛苦就可以形容的。她想像得到兒子現在的心情,不是高處不勝寒,而是伴君如伴虎。兒子的處境她當然清楚,他本人和蓼園要想平平安安,所付出的代價極其驚人,遠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和理解。
“你是不是擔心公主的秘密洩露了?”白氏嘆了口氣,問道。
“這不過是原因之一。”寶鼎說道,“一旦讓對手獲悉這個秘密,即便是大王心裡有數,也無力袒護,所以,無論是將來還是現在,能夠進入蓼園的女人必須絕對可靠,否則……”
白氏暗自嘆息。兒子長大了,成熟了,已經不用自己操心了。就憑兒子這種謹小慎微的態度和近乎殘酷的自律,蓼園的未來就不會太差。兒孫總有滿堂的一天,也不必急在這一時。
趙儀越長越漂亮,高貴而雅緻,但眉宇間的憂鬱也越來越濃。故國家事糾纏在一起,即使躲在深閨之中,也依舊無從逃避。和過去一樣,她還是喜歡靜靜地依偎在寶鼎身邊,漫步在花前月下,只不過這一刻的心境卻是迥然不同了。
寶鼎更加沉默,無時無刻不在思考。趙儀更加憂鬱,心裡的苦悶無處傾訴,只能一個人默默地承受。
“母親想孩子了。”寶鼎忽然說道,“我們是不是先給她生一個?”
趙儀玉臉一紅,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你是不是也想?”寶鼎戲謔道。
趙儀羞赧不已,微微扭動了一下嬌軀,“母親說,蓼園太冷清了。”
寶鼎搖搖頭,“我喜歡安靜的蓼園。”
趙儀自然聽出這句話的意思,心神顫慄,挽著寶鼎的手突然加了幾分力氣,好似生怕寶鼎從手裡溜走了。
“熊閔出嫁了,蓼園又少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寶鼎笑道,“但章邯常年征戰在外,以後你可以經常請她到蓼園小住。”
趙儀微微點頭,“你不在的時侯,琴家姐姐經常來。母親非常喜歡她。”
“怎麼?你嫉妒她了?”寶鼎笑了起來。
趙儀不自然地擠出一絲笑容,小聲說道,“母親真的很喜歡她。”
寶鼎轉頭看看趙儀,意識到這裡有問題,“琴家姐姐是不是也關心蓼園的子嗣?”
趙儀低頭不語。
寶鼎頓時便明白了,伸手將趙儀抱進懷裡,湊到她耳邊問道,“你是否希望蓼園多幾個女人?”
趙儀偎在寶鼎的懷裡連連搖頭。
寶鼎大笑,“琴家姐姐的心思你應該知道,她一定受了某人的重託,不得不說些違心的話,做些違心的事。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