誡一下,免得出現意外。
“你們還記得上將軍蒙驁嗎?”寶鼎問。
眾人點頭。
“七年前,他出井陘攻打趙國,結果戰敗,死於都山。”寶鼎突然厲聲喝道,“蒙驁為什麼會死?因為驕傲,因為他曾在函谷關擊敗了五國聯軍,因為他曾經擊敗過趙軍統帥龐煖,結果都山一戰,他敗給了龐煖,被龐煖伏擊,中箭而亡。驕兵必敗,前車之鑑。桓齮上將軍帶著你們氣勢洶洶地殺到河北,打了三個多月了,至今毫無進展,這時候,你們憑哪一點認定我大秦必勝?”
眾人驚凜,默然無語。不過想想公子寶鼎說得也有道理,歷史上以弱勝強的例子太多了,何況在河北戰場上,趙軍目前的實力還可以,而秦軍並沒有絕對優勢,這一仗打到現在都沒有結果已經說明問題,趙人並非沒有反擊之力,只是還沒有捕捉到恰當的戰機而已。
“給所有人加口糧,從現在開始,加快搬運速度。”寶鼎下了第一個命令。
“大營所有的車輛,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統統推到河西堤岸,佈置車陣。”
“緊急下令,徵召民夫中所有善射者,馬上到中軍集結。”
眾人被寶鼎的氣勢所震懾,轟然應諾。
下午,桓齮(qi)上將軍從肥下傳信。趙軍主力於今天上午從肥下方向渡河,如今雙方在呼沱水南岸激戰。他對寶鼎昨日連夜運去三天用度的糧秣武器一事大加讚賞,認為寶鼎此舉給了前方戰場及時有力的支援,誇獎寶鼎能從戰局的發展而靈活安排物資運送實屬難得,囑咐他務必保證輜大營的安全。決戰已到,輜重乃重中之重,不容有失。
不久,從赤麗再傳訊息,趙軍主力出現了,攻勢如潮,兩萬北軍感覺防守吃力,已經向宜安辛勝將軍求援。麃(biao)公建議寶鼎,為安全計,及時把河東重要物資轉到河西。一旦輜重大營遭遇強敵,以寶鼎手上的單薄兵力未必可以擋住敵人,關鍵時刻,那條小河可以發揮重要作用。
寶鼎拿著麃公的書信,一股不祥的預感忽然湧上心頭。麃公危在旦夕。此趟趕赴河北,其中一個重要目的就是救下麃公,麃公如果戰死,對老秦武人的打擊太大了。
寶鼎焦慮不安地來回走了幾步,叫曝布即刻把公孫豹請來。
公孫豹臨時承當了組建弓弩軍的重任。十萬民夫大都來自關西和太原一帶,善射者眾,應召而來的足有兩萬多人,全部都是老弱病殘。
依照大秦律,男子從十七歲到六十歲都是服役之齡,凡服役之齡的男子都要從軍作戰,有爵位者可以放寬到五十六歲,所以輜重大營的民夫不是十七歲以下的少年就是五十多歲的老者,雖然也有青壯,但必有殘疾。公孫豹從這些人裡挑選了一萬五千人,考慮到老弱力氣不夠,全部定為弩手。輜重營有大量的蹶張弩、唐弩和大弩,每張弩至少需要配備三人,所以一萬五千人配了五千張弩。目前公孫豹帶著一幫虎烈衛正在訓練弩手,臨陣磨槍,以備不時之需。
公孫豹匆匆趕來。看完麃公的書信,他隨手扔到案几上,不屑地說道:“李牧想玩,我們就陪他玩玩。”
“這是李牧的疑兵之計。”寶鼎拉著公孫豹走到地圖前,俯身指著地圖上的肥下、赤麗兩地說道,“桓齮上將軍說,趙軍主力從肥下方向渡河而來,而麃公說,趙軍主力在赤麗一線,兩個地方同時出現趙軍的主力,必定讓我們無從判斷,舉棋不定。”
“狼還沒有跳進陷阱,桓齮當然不會動。”公孫豹哂笑道。
“老爹認為接下來李牧將如何攻擊?”寶鼎問道,“你該不會以為李牧就這樣拖下去吧?”
“李牧既然動了,當然不會無聊到打什麼僵持之戰。”公孫豹冷笑了一聲,手指宜安城,“李牧的目標是桓齮,所以他必定以主力攻擊宜安城,將桓齮包圍在宜安、肥下一線。”
寶鼎皺皺眉,“老爹非常肯定?”
“自從桓齮移師攻打肥下後,戰局的發展逐漸明朗,雙方都知道對方想幹什麼。”公孫豹說道,“李牧反擊,說明他很有膽色,敢於應戰,更敢與秦軍打一場硬戰,氣勢如虎啊,所以此仗勝負難料,但桓齮過於自負,竟然丟擲輜重大營這個誘餌,算是行險一搏,一旦赤麗、宜安被攻破,輜重大營失守,桓齮必敗無疑。”
寶鼎想了一下,又問道:“如果你是李牧,你打算用什麼辦法攻佔秦軍輜重大營?”
“鴻山輜重大營是一個誘餌,它不是陷阱,陷阱是宜安城。”公孫豹不屑地撇撇嘴,指著地圖說道,“不出意外地話,桓齮今夜必定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