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誰知寶鼎又來了一句,驚訝之餘仔細打量,驀然發現寶鼎變了,不但眼神清澈明亮,而且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哪有半點痴呆的模樣?
“叔,我好了,我的病好了。”寶鼎笑道。
烏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連搖頭。跟在他身後的兩名烏氏子弟也是一臉震驚,目瞪口呆地望著寶鼎。
“叔……”寶鼎又叫了一嗓子。
“這是真的嗎?”烏重突然衝到公孫豹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大聲問道。
公孫豹笑著點點頭,“先跟公子去行轅,我還要見幾個老朋友。”說完他衝著兩名烏氏子弟揮揮手,“你們先去營寨安頓好,晚上再與曝布一起來行轅,公子給大家接風洗塵。”
寶鼎當前而行。
公孫豹揹負雙手,氣宇軒昂,錯後半步跟隨。司馬斷、白公差和烏重依次跟在後面。
王賁、羌瘣(hui)、蒙恬、馮劫等人已經遠遠迎了上來。
“豹率……”王賁、羌瘣急行數步,給公孫豹恭敬施禮。
公孫豹昂首而立,神色矜持,衝著兩人微微頷首,“二十五年了……”說到這裡目光掃向兩人腰間,發現兩人竟然還是佩戴著銅印黑綬,臉色頓時變了,冷聲說道,“二十五年了,兩位就沒有一點長進?”
王賁、羌瘣老臉漲紅,神情尷尬,躬身站在哪裡羞赧無語。馮劫知道公孫豹是什麼人物,心裡有些緊張,悄悄退了半步,試圖躲避一下,誰知公孫豹一眼就看到了他,“你是誰?我怎麼看著有些面熟?”
“豹率,他是太原郡守,馮劫。”王賁趕忙側身介紹。
“馮劫?”公孫豹略略皺眉,驀然想到什麼,兩眼頓時瞪圓,厲聲喝道,“是不是上黨馮氏?”
“叔……”王賁知道公孫豹要發飆了,小聲喊了一句,語帶哀求之意。
公孫豹理都不理他,瞪著馮劫叫道,“你是不是馮亭那個匹夫的子侄?啊?”
馮劫頭皮一麻,背心處頓時冒出一層冷汗,忙不迭的地連連點頭,“豹率,正是,正是……”
“太原郡守?直娘賊,咸陽那幫鳥人吃了馬糞啊?你也能做太原郡守?馮氏子侄都能做太原郡守,佩個銅印黑綬,浴血殺敵的老秦人為什麼過了二十五年還是左更爵?啊?”公孫豹鬚髮怒張,指著王賁的鼻子吼道,“王賁,這二十五年你幹了甚?在家抱女人養孩子啊?啊?”
王賁低著腦袋,額頭上冷汗涔涔,哼都不敢哼一聲。
羌瘣面露懼意,有心想勸撫兩句,但又不敢,正猶豫的時候,驀然聽到公孫豹衝著自己吼了一嗓子,“還有你?小羌王,羌騎死絕了?啊?二十五年了,銀印青綬都沒佩上,你不嫌丟人啦?”公孫豹怒不可遏,大手揮動,似乎要給他一個巴掌。
羌瘣嚇得一縮腦袋,退後半步,大氣都不敢喘。
周圍人傻了,這個彪悍的蒼頭老軍是誰啊?一來就發飆,把兩位將軍一位郡守罵得頭都不敢抬。這也太誇張了吧?
蒙恬突然想起來了,這個蒼頭老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射日率,大秦最彪悍的勇士,武安君最信任的生死兄弟,戰場上無堅不摧的鋒銳。想起大父當年給自己講的故事,蒙恬的臉色當即就變了,乘著公孫豹大罵羌瘣的時候,迅速退入人群,逃之夭夭了。
寶鼎發現不對了,老爹這是幹什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辱罵兩位將軍和一位郡守,一點面子也不給,不好吧?“老爹……”寶鼎上前一步抓住了公孫豹揮舞的胳膊,低聲說道,“老爹,這裡是轅門,不是講話的地方,我們先進去好不好?”
公孫豹冷哼一聲,甩開寶鼎,兩手負後,怒氣沖天的向轅門走去。
王賁、羌瘣和馮劫齊齊鬆了一口氣,各自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然後又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好象也不怕捱罵似的,一個個還陪著笑臉。
寶鼎有些傻眼,搞不明白公孫老爹怎麼有這麼大的派頭,囂張跋扈,太彪悍了。
“那蒼頭是誰?”王離從人群裡冒了出來,湊到寶鼎身邊問道。自己的父親給一個蒼頭老軍罵得像孫子似的,王離火大了,有心要找個機會下黑手教訓一下,給父親出口惡氣。
“我家的家老。”寶鼎一邊走一邊說道。
“家老?”王離冷笑道,“你騙誰啊?你家的家老敢罵我父親?不想活啦?”
“真的。”寶鼎一聽這話有些得意了,這王族就是不一樣,隨便一個家老都敢把人家將軍罵得狗血噴頭,太爽了。
王離想到寶鼎的背景,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