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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政法委陳書記彙報說:“王一凡乾脆不開口。”
“為什麼?”于波不怒自威的樣子令陳書記不知所措。
他轉臉對程忠說:“還是你說吧。”
程忠自然是不怕于波的威嚴了,他笑著對於波說:“你也太嚴肅了,把陳書記嚇著了。”
于波不置可否,他從寬大的寫字檯前站起,走過來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可表情仍然嚴肅:“快講吧。”
程忠說:“我看王一凡是心中有顧慮。”
“顧慮什麼?”
“他怕於書記打擊報復,因為于濤是你弟弟。”
“噢?”于波若有所思地用指頭敲著沙發扶手問:“還有什麼問題?”
“張三君被殺案還沒有進展。”汪吉湟彙報說:“因為證據還不夠充分,所以我認為動于濤還不到火候。”
“還有什麼要緊的問題?”于波急著問。
見大家沒有什麼大事可彙報了,于波站起來說:“走,我們去看看王一凡。是不是真的把他給冤枉了?”
于波大踏步走出了辦公室,大家也緊跟在他身後。于波停下腳步問程忠:“那個盧四油,柯什麼平?”
“柯一平。”
“對,柯一平和組織部那個副部長談出點問題了沒有?”
“沒有。”
“那我們走吧。”
到了八道嶺賓館頂樓王一凡的房間,見兩名紀檢幹部端著三菜一湯一米飯走過來了,于波問:“給誰送的飯?”
“給王一凡。”
“他吃的怎麼樣?”
“好像一直都吃的不好,大多數都剩下了。”
“噢?”于波說:“那你等一下吧。”
說完,于波和程忠一行人推門走進了王一凡的房間。
王一凡正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呢,聽到腳步聲後,他抬起了頭。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來的人是省委書記,嚇得他忙從床上跳了下來,連鞋都沒顧上穿就站在了省委書記跟前。
“把鞋穿上。”于波說。王一凡像是沒聽到一樣,反而站得更筆直了。
“把鞋穿上!”于波威嚴地說道。
王一凡這才知道省委書記在說他,他後退了幾步手忙腳亂地把鞋穿上後,又站在了床邊,不敢正眼看省委書記。
“你為什麼不向組織談清楚問題?嗯?”于波大聲問道。
王一凡慌張地擦了一把腦門上急出來的汗星子,一聲不吭。
“不說話怎麼可以?是不是以為于濤是我弟弟?”于波緊接著大聲喊道:“別說是我弟弟,就是我親爹,我也要把他送上法庭!”說完,氣呼呼地轉身就走。
王一凡忙喊道:“於書記!你等等,我要說!”
“別給我說!”于波停步轉身,嚴厲地對王一凡說:“向紀委的同志講清楚你的事情!”不等王一凡回話,于波又轉身走了,王一凡愣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眼看著省委書記大步走到了樓梯口,轉身不見了。
王一凡突然間感到特別得清爽,他看到的是一個正氣凜然的省委書記。于波那幾句重如鐵錘的話,一字字敲砸在了他的心上。他想,我一定說,把一切都說出去。
只有這樣,才能馬上離開這個地方,只有這樣,他才可以馬上回到副省長的崗位上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本沒有事,一沒有貪錢、二沒有收禮,只是犯了沒有堅持原則的錯誤。有于波這樣的省委書記,他把一切都講清楚了,還會讓他出來工作的。
他想,于波一定最恨那些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的幹部。他的那點事,充其量就是一個用人不當的問題,考察意見和報告都是組織部門拿的,且又有銀嶺市委、市政府的推薦意見。最終拍板定案,還是你省委的決策。
這時候,王一凡感到自己真是太愚蠢了,竟然把于波看成了一個打擊報復、損公肥私的省委書記。再也不能猶豫了。說吧,把一切都說出來。還有那個盧四油,一定也有問題,為什麼前面對於濤的成見那麼大,後來又主動推薦于濤呢?這裡面一定有貓膩。另外,柯一平、穆五元打著省委書記的旗號為于濤四處奔波,他們一定也有問題!對!把這一切都向組織講清楚。
主意一定,一身的輕鬆。見送來了飯,他狼吞虎嚥,把三菜一湯一米飯吃了個一乾二淨。
見監視器裡王一凡的那副吃相,程忠笑了:“陳書記,你們去談吧,看樣子,這王一凡下定決心了。……我就不參加了,我下午還有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