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我真想狠狠地撕裂她,讓她嚐盡我衛家的刑罰,但明明是恨之入骨的人,為何我看到她如此蕭瑟的神情會隱隱地心痛?
她的手臂,象一節小小的藕,月光一樣的白。玉琮的輝映下,暈出淺綠色水樣的盈盈波紋。盛裝的她是那樣的美,攝人心魂,我看得痴了,甚至忘了情緒的掩飾,看她微怒地坐在銅鏡前擦著胭脂,竟是說不盡的嬌媚,從沒有那個女人只讓我這樣看著就能產生慾望,我有些狼狽的出了她的房間,面對她時我竟然如同一位青澀少年,我怎麼了?我這是在復仇嗎?我一遍遍地提醒自己,她,年羹堯是我衛子風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不僅要她的人,還要她的心,然後再狠狠地踐踏,這才是我應該做的事!
她坐在池邊,彷彿晨曦初開的花蕊,不染塵埃的仙子。露珠是她的裝飾,白雲是她的衣裳,她捻花的手指,牽來了明日,送走了朝霞。在她含笑輕舞,吐氣如蘭的一瞬間,我聽到自己心靈顫動的聲響,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假像,但卻甘之如飴地沉醉其中……
――她靠在我的懷裡吹笛,婉轉迂迴,澹然地吟著,如泣如訴。然後柔順地對我說:“日出東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
――她喜歡蘇軾的《定風波》,“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桃白的手指握著玉製的筆桿,在我書寫的詩文後面行雲流水地蓄著,然後轉頭嫣然一笑:人生的智慧就是體現在大舍大得的方寸之間:風雨相伴、坦蕩豁達……
――她為我造彩虹,斑讕中我又看到我早逝的孃親,思念如雨,她摟著我的肩膀告訴我,愛我的人會化做星晨每夜伴我入眠,所以一定要開心地笑,讓她們知道自己很幸福!
――她溫柔地抱著我,說她喜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