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的巨石,那莫大的哀痛使我如何也難邁出一步。
“怡親王三日前就已奉旨南下,朕賜了他毒酒留下全屍已然是恩典了!”心裡的痛楚如被千刀齧心。我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響起:“不會的,他不會殺他的,不會的!”
“不會?朕扣了你和他的家人留在宮中,你說他會不會?不過是個罪孽深重的奴才,十三弟何等聰明怎會抗旨行事?”
我聽罷閃電般地回首,眼睛環掃四周,抄起身旁的青瓷花盆向他狠狠砸去。
“我該殺了你的!我那時真該殺了你!”見他閃身躲過,我指責他大聲咆哮,如癲如狂,他卻不怒反笑,詭異地揚起嘴角:“朕知道你有不臣之心,那日雪夜,朕冒死賭上一賭,你果然沒讓朕失望!”
“你算計我?一邊故意製造機會讓我反,一邊又掏心掏肺地籠絡我的心,雍正,你狠!”
他聽罷仰頭大笑,看著他,我感覺到心內翻江倒海一般地噁心。
“沒錯,朕就是要逼你反,看你的真心!朕的江山不需要一個虎視眈眈地年羹堯,朕要你消失,安安心心做朕的年妃!”他突然露出嗜血般地神色,步步逼近,夜風狂吹,感覺有令人作嘔的慾望四處遊離。
“你、做、夢!”我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道,拾起地上的瓷片向他揮了過去,“只要我活著一天,勢必要殺了你!”
他身形一晃擒住我的手腕譏誚地說道:“你以為朕是你文雅的四爺嗎?”說完猛地將我推向地面,地上的瓷片被我輾在身下,腰側登時殷紅一片。
他的腳踏在我的身上,俯身揪起我凌亂的長髮笑道:“那可由不得你,朕可以廢了你的手足關你一輩子,還有,不要忘了這扇宮門外還有一些你心心念念記著的人!”他猛一鬆手,隨後又將我的腦袋按壓向地面,我的手掌竭力地撐著,死死咬住下唇,雙目裡不可抑制出仇恨的眼神,積聚體內所有的恨意,我在他得意之時猛地就地翻滾兩圈,趁他怔仲之際,鋒利的瓷片迅速滑過他的手臂。
他捂著傷口對著我冷笑,我站在他五步之遙,舉著瓷片警惕地看著他。
身上的傷口汩汩地向外湧著血,額頭上也有血順著臉頰蜿蜒而下,我抬起手臂擦了擦嘴角,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湧進口鼻。
“我不是委曲求全的人,更不會為了別人而甘受誰的的凌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他臉上恨色一閃,飛身向我撲了過來,我彎身一躲迅速移向他的身側,飛起一腳攻他的下盤,不料卻被他叉手擋過,我抬頭驚訝地看他,他卻詭譎一笑,用腳尖踮起地上的碎瓷向我踢來,我猝然向一旁滾去,剛避過,緊接著又是一片,庭院內我和他你來我往幾十個回合,漸漸體力不支,我狼狽地跪坐在地上粗喘著,他微喘著看我,兩眼閃著亟欲征服的慾望,臂上血流不斷,臉色雖蒼白但是眸中卻精光頓閃。
他慢慢走近我,我跌坐在地上咬牙切齒地瞪著他,手指突然觸到腰間的玉牌,我恍然一怔,嘴角綻出一絲輕蔑的笑意,他眯著眼睛悠悠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撥弄我額前的散發。
“朕不是他,他不敢要的,朕敢要!”
“啪”掌中傳來碎玉的聲響,我倏地抓起一把泥土灑向他的面頰,他反手一擋,我趁勢猛地將碎玉尖端插向他的心口,奈何玉片太小,只勉強割裂了他的龍袍。
他高叫一聲伸手掐住我的咽喉,我將他撲到在地猛捶他的胸口,龍袍被撕開一角,露出他光潔的胸膛以及左胸上殷紅的硃砂血痔,他的虎口越收越緊,我腦中缺氧,但因碎玉而鮮血淋漓的手仍就一拳拳捶擊在他的胸口,瘋了一般不知疼痛。漸漸地他的手垂了下來,我跨坐在他身上捂著咽喉大口地乾嘔著,他雙目微閉,身子不住的輕顫,我防備地鎖住他的咽喉,他的身子抽動了一陣,胸前紅光頓現,那血痔紅的快要滴出血來,我驚訝於這片異景,呆立當場,猛地想起曾經有人對我說過:“這血咒還要靠血來解!”
我茫然地看向自己沾血的手掌,身下的他悶哼一聲,幽幽轉醒,雙目睜開時,那色澤黑得深邃,我突然掩住嘴,再也抑不住地“嗚嗚”痛哭起來,而他緩緩直起身子,柔柔地抱著我,任我發洩著。
許久之後,我推開他,身體一動不動,死盯著他的雙眸,黯然道:“你是胤禛還是李真?”
他凝神望著我,緩慢地舉起雙手,左手握成拳,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然後再用右手手掌撫過左手的大拇指,接著又用右手食指指向我……
一滴淚從他眼中滾落出來,從那他的眼淚裡,我看到一種難以言喻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