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那是什麼?”
我低頭看著我手中的短刀,利索地將它插進我的靴子裡,“沒什麼,防身用的。”
他看了我一眼,伸手遞來一頂帽子:“帶好,別再讓人看見了。”
我接過來,想著昨天,心裡有一剎那的感動。
就這樣,我離開了江南,沒有悲傷亦沒有快樂。很多年以後我又回到了這裡,什麼都改變了,就是這樣的心情依然沒變。
畢竟和一隊男人上路有些事是遮掩不住的。這些日子以來我與四阿哥形影不離,哎,其實說實話是他盯我盯得緊。這次裕親王南下帶的人馬不多,說是奉旨巡視,不過是找個外出遊玩的藉口罷了。我不愛坐在馬車裡,每天和侍衛擠在前面趕車,到了晚上身子骨都要散了,不過,倒也開心。晚上就和四阿哥同屋,隨從少了,小主子自是要人伺候的,那個狐狸王爺說什麼侍衛粗手粗腳的,擺明不放過我。好在我也是苦日子過來的人,再加上以前30來年也是個奴才命,這種事上手的也快。唯一的麻煩就是方便的時候,一兩回還好,每每這樣不讓人起疑心都難。
我蹲在草叢裡咬著草根胡思亂想,耳旁突然炸雷一聲:“啊!!你竟然是個丫頭!!”
侍衛的尖叫聲比女人還尖銳,我眉頭大緊,下意識地往草叢裡又躲了躲。每次方便我都避著他們,反倒讓他們的好奇心越發旺盛了!尤其是那個王爺,還派人盯我。
我係好褲子,慢慢走出草叢,看見馬車旁幾個驚恐的侍衛。喂!擺脫,我只是個女人,又不是妖精。
“王爺,她……她……”剛剛那個偷窺我的侍衛用噁心的蘭花指點我。
“小女娃,你騙得我們好苦啊?恩?”我對上那一臉賊笑的王爺,心想,還不是你派人跟出來的好事!
“奴才不敢,奴才沒說過自己是男的。”他聽我說完若有所思地盯了我一會後,轉身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海德,把那些狗崽子都叫起來,上路了!”原來那個死娘娘腔叫“海得”,哼,我記住了!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鑽進了馬車,心想那喚做海德的娘娘腔侍衛定不會讓我與他一同趕車了,那賊王爺想必早就知道我的性別了,那他怎麼不說破呢?
馬車裡有點悶熱,四阿哥靠在一邊正看著書,見我進來,眼皮只稍稍一抬,隨即又埋首於書中。他真的只有九歲嗎?我有些挫敗地想著。雖知道古人早熟,可一個錦衣玉食的皇子,又不會經受太多挫折的,想那紫禁城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竟培育出這樣的人來?不過也只有這樣的他才可以在眾多阿哥中脫穎而出,一舉奪位吧!
我歪著頭看著他得側臉發呆,不知為何越接近他,那股子熟悉感越強,可明明隔著三百年的時空,而且他們更本就是完全不同性格的人,到底為什麼呢?
行至德州,王爺便吩咐大家換了袍服,一律打扮成商旅模樣。只因晌午時分,接到京中急報,皇上命人差王爺回京議事。大家頓時斂了遊山玩水的心態,只顧加緊趕路,氣氛微微有些緊張。我懶得打聽,又不熟悉歷史,再加上現在的身份,只管沒心沒肺的活著。不過夜宿到有些麻煩,前些日子還好,總有地方官員接待,我雖和四阿哥同宿,但也是他睡臥房,我在外間門房歇著,那本就是丫鬟房間,什麼都齊備著。現如今,為了趕路,王爺下令易裝,怕的就是官員們的糾纏,晚上也只得在客棧過夜。
吃過晚飯,我故意在賊王爺面前蹭了又蹭,見他沒有給我另備房間的意思,只得回頭找掌櫃的要了一床被褥和席子。
我一腳踹開四阿哥的房門,也不看他,徑直走向床鋪,將被褥放好,回身看到他微怒的小臉,我衝他笑笑,指指旁邊的被褥,然後一攤手。便自顧自地在地上鋪席子,打地鋪,捎帶把王爺詛咒了十來遍。
“你這丫頭,身份既已識破,為何又要與我同房?不怕壞了名節?”壞什麼名節?你一個小屁孩毛還沒長全還能壞我名節?我懶得理他,誰願意放著床不睡,跑到別人房裡打地鋪啊?他問的都是廢話。我一個六歲的小丫頭要什麼名節。沒做他奴才以前還不是和一群乞丐風餐露宿,再說了,我方便的時候都叫那個海德看光了,我找誰要名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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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天沒搭話,只忙著手中的被褥,轉臉看他時,那小臉果然由微怒轉為大怒了,沒來由的,總覺得看他失態的時候,我會莫名的開心,那老氣橫秋的小臉上,要多添些表情看得才舒坦。
“四阿哥,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兒身了吧!”我走過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