弼學隨時可能兩眼一番昏倒,他還真是不喜歡大太陽底下跑來跑去。
「堅哥火氣真大。」張英男嘻嘻的笑著,她約略的猜測出,也許殷堅跟何弼學兩人關係不尋常,只是沒挑明前誰也不敢去問。
「就是咩、就是咩……」何弼學還在那裡不知死活的火上加油。
「何同學,你給我過來!」殷堅扯過他手腕,人就讓他不留情面的拖走,兩人躲到陰暗的角落裡竊竊私語,陽光到達不了,確實涼爽許多。
「叢雲跟你認識?」殷堅挑了挑眉,他還記得那個身高實在不輸他們倆,大眼高鼻,說話語氣很軟、聲音很嗲的美女直闖他們家要找何弼學的模樣,整個人柔得可以擰出水,但這絕不代表叢雲沒有氣勢,至少,這些說話前總是先甜笑兩聲的大美女開的要求,同來的經紀人沒一樣敢拒絕。
「不認識啊……喔喔喔!堅哥你在吃醋!」何弼學像發現寶一樣大笑起來,殷堅臉色一變,狠刮他腦袋一記。
「白痴啊!誰會無聊到吃你的醋?……你實在記錄不良,她要不是瘋子就是別有居心,嫌命長啊?跟你這種煞星合作?」
「怎麼這樣說嘛……好象我很黴一直在害人一樣,說不定是她仰慕我啊?我怎樣也曾經是知名製作人嘛……」
「還頂嘴?明明就是!」
「你再這樣指控,我會生氣的……我才沒這麼衰運,到哪都死人!」何弼學的抗辯還沒說完,沙灘上就傳來陣陣尖叫,海里漂來一具浮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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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誓,我今生再跟學長出去玩,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張正傑很慎重的發著毒誓,何弼學很委屈的瞅了他一眼,又不是他的錯,人又不是他殺的,海邊漂來一具浮屍,所有人被留下協助調察關他個屁事啊?
「只是做做筆錄而已,沒什麼的,像這種浮屍,一年到頭可以撈到好幾具,不用太緊張。」一旁寫著筆錄的小警員安慰,其他人並沒有比較高興。
「堅哥、堅哥!」何弼學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朝著殷堅猛招手,兩人又躲到角落去嘀嘀咕咕。
「說到這個做筆錄,上回你在日本是怎麼離開的?你不是被當成屍體抬去解剖嗎?」何弼學壓低音量好奇的詢問,他這人就是有辦法,常常完全不相干的兩件事,他可以挑一個最不適當的時候混在一塊兒談。
「正大光明的走出來。」殷堅同樣也壓低音量回答,他雖然已經習慣了何弼學的跳躍式思維,不代表他神經到會將這些事到處亂嚷嚷。
「走出來?日本的警察好兒戲喔……」何弼學非常不以為然,又不是在拍電影。
「你看到一具本來準備解剖的屍體突然爬起來借火點菸,你會怎麼樣?」殷堅聳聳肩,他也覺得兒戲了點,原本還以為要秀秀他擱下很多年的功夫呢!
「嚇傻了吧?」何弼學咯咯笑著,算是接受了這個答案。不過他倒是忘記,最初當他知道殷堅不是活人時,他非旦沒嚇傻,反而還撲上前去摟著對方猛安慰。
***
電視新聞撥放著海邊漂來那具浮屍的訊息,何弼學推了推讓泡麵燻霧了的眼鏡,一邊張口吃著泡麵,一邊湊到電視前關心。
死者是個不滿二十的女學生,因被海水泡得過久,全身已經腫漲腐爛,死因是溺斃,不過身上有多處傷痕,不排除是他殺的可能性。
「哇……堅哥~~堅哥!那個女學生好慘……」何弼學大聲嚷嚷,差點將麵條打翻。
「笨蛋!不要亂說話!」殷堅急忙的從書房裡衝了出來。這些事,雖然挺迷信,但一定要堅守,在車禍現場,其實不管在哪裡,遇到枉死狀的一切眾生,請不要有任何不敬或者同情的話語,就連在心底默唸都最好不要有,有些慘死的人或許會不甘心,又或者希望你幫他個忙而跟上你,總之,飯可以多吃,話真的不可以亂說。
「怎麼了?只是新聞而已……」何弼學不滿的咕咕噥噥,三天兩頭讓殷堅罵笨、白痴或低能,他不是沒脾氣的!
「寧可信其有!之前有人也是對著大地震的新聞說了句好可憐,結果被活埋的鬼魂就找上門,費了不少勁才解決,你自己的體質自己知道,不要老幹一些蠢事!」殷堅抄起搖控器關了電視,又自顧自的回書房去算方位。
「堅哥,你表達關心的方式可以不要這麼暴力嗎?我心靈很脆弱的啊!」何弼學在房門口探頭探腦咯咯直笑,殷堅繃緊俊臉,直接抄了本厚重的書扔了出來。
咯的一聲,殷琳推開門進來,鎖對他們殷家而言,還真是虛設了。殷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