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也就順從了,跟養的豬一般,日子只要過得下去,萬事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女人,其實有骨氣的幾乎罕有,絕大多數,是寡廉鮮恥的。只要在一個男人的身下被折服了,然後,一切便由得他折騰了。甚至尊嚴,人格,統統可以不顧了。
而且,你不如此,其他女人便會幫著男人一起指責你不知好歹。
女人,比男人更加無恥!
芳菲想,自己何嘗不是這樣的一個人?
得過且過下去也就算了。
再要抗爭,又掙得了幾何?
連續幾日,秋雨淅瀝。
黑龍道觀裡,也十分悽清。
這一日,很早就亮了燭光。諸天神佛的臉,在燭火下,明明滅滅,捉摸不定。
通靈道長輕輕叩門,裡面的人沉聲道:“進來。”
羅迦現身6
道長進去,蒲團上,羅迦盤腿而坐,面前擺放著一卷法華經。他不是修道,也不是修佛,什麼都看,又什麼都不看。
道長開口:“主上,小殿下和陛下一起回平城了。”
他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
“太后,她一個人留在北武當。把李奕遣去了工部,連趙立和乙辛都遣走了。”
他還是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貧道打聽得,陛下一心要東陽王做小殿下的老師,而太后則傾向於李奕,二人之間發生了極大的爭執……”
他這才慢慢地開口,沉聲道:“這爭執,怕不是由李奕引起的。”
那麼大的步伐,從均田制到三長制,那樣的魄力,連他都是沒有想到的。女人一固執起來,比男人還狠得多。
這樣的猛藥一連串的下去,鮮卑人不將她恨之入骨才怪。
“主上明鑑。太后這些日子,顯得很消沉,從來不走出慈寧宮半步。”
他將法華經移開一點兒,慢慢地站起來。終於還是這樣。原以為自己死了,不再露面了,什麼都不干涉了——也許,她和兒子,能慢慢地融合,甚至,幸福。
可是,不料,輾轉幾年,不但沒有靠近,反而是越來越遙遠了。
“均田制一下去,農民們幾乎是一開春,就體會到了土地制度改革的好處,豫州,青州,北國的大部分,都傳來豐收的好訊息,國庫相應增加。尤其是豫州,以前一直奴隸鬧事,需要維護龐大的軍隊開支。今年以來,不但政通人和,而且奴隸們自動轉換成了屯田制計程車兵,不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忙時耕種,閒時練兵,讓北國在和南朝的對峙之中,第一次在這塊邊境佔據了巨大的優勢和威懾力……陛下,我這樣說,並非是因為我是漢人,而是客觀上,太后所做的一切,完全是有利於北國。而且,長遠來看,才真正有利於鮮卑人……”
羅迦現身7
羅迦長嘆一聲:“那些鼠目寸光之輩,豈能想到這麼遠?他們現在只看到他們的土地少了一倍,奴隸少了幾千個,銀子少了幾千兩,完全想不到以後,也看不到以後的……”
老道的聲音也激動起來:“自從西晉失衡,五胡便陸陸續續進入了中原。從匈奴人開始,到後趙的羯族,氐族,羌族,然後是慕容鮮卑人……尤其是匈奴和羯族,難道他們當時不是不可一世,雄霸天下麼?可是,為什麼到了現在,已經銷聲匿跡了?尤其是羯族,基本上被當年的大天王冉閔率領漢人反攻,全部殺得滅絕了?就因為他們鼠目寸光。當政的時候得意洋洋,從不考慮後果,以為只要維護了本族人的利益,永遠鎮壓著漢人,這樣下去,就一勞永逸了。他們忘了,漢人是他們的十倍,百倍!如果不安撫漢人,不變革,不讓國民一視同仁,江山根本不可能穩固!就拿前兩次大規模的奴隸起義來說,如果不是馮太后及時變更了土地制度,光憑鮮卑貴族們,一鼓作氣地殺下去,能殺得了幾個?到頭來,只怕他們也被殺光了!而當今天子,他雖然有心改革,卻無力迴天,對於馮太后,要用,有時,又不能完全放開手腳地任用,長此下去,堪憂啊……”
羅迦苦笑一聲,到時,鮮卑人的國家都不存在了,還談什麼鮮卑人的利益?
也會跟其他幾個少數民族一樣,三兩下就被驅逐了。
這也是他“臨死”的時候,一再和芳菲談到的問題,也似他最為擔心的百年大計!江山社稷,不能毀在了那些鼠目寸光的老傢伙手裡!這希望,本是寄託在兒子身上的,不料,到後來,還是她一個人一肩在扛下去。
“主上,您該清楚,陛下讓東陽王教導小太子,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