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安慰,彷彿,某一種支撐的力量就在自己身邊,從來從來不曾離開過。或許在某一天,睜開眼睛,便會看到一個結果。
女人一門心思只牽涉在愛和不愛裡,所以,永遠沒有理性。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像一個男人。
一個懷孕的男人。
她不再做無意義的追究。
她披了貂裘走出去。擁著那厚厚的皮毛,溫暖著,不就好了?
雙腳踩在雪地上,一腳一個深深的小坑。
鬆軟的雪嘩啦啦地陷下去。
太陽出來,反射著冰的光芒,更是顯得晶瑩多姿。
“太后,您看,可真漂亮……”
她也露出了一點笑意,看著這個白皚皚的世界,幾乎將一切的榮辱沉浮統統遮掩了。
聽得馬蹄聲,踢踏,踢踏的,在雪地裡,走得並不快。
眾人大吃一驚,跪下去:“參見陛下。”
弘文帝跳下馬來,滿頭大汗,滿面笑容:“平身,不必跪在雪地裡。”
他奔著芳菲而去,手裡拿著一件鑲嵌了紫紅色金邊的大斗篷,華服重裘,貴氣逼人,批在她的身上,“芳菲,你還好麼?我怕你冷,他們說,這斗篷十分保暖,所以我給你帶來……”
聲音竟然因為喜悅而忍不住的顫抖。
實在是太過想念。
分別的日子,真真是一日三秋,度日如年。
仔細地盯著她,看她眉目之間的改變。尤其是臉色,白裡透出一點的紅,連斑痕都少有。
身子好了,臉色也好了,整個人,顯露出一種豐滿的珠圓玉潤。
他心裡前所未有的感動,但覺眼前的女人明豔照人,不可逼視,如第一次見到她,如最初的鐘情——情人眼裡的西施啊!
天下,誰個女人還能比她更加漂亮?
芳菲也微微意外,不明白他怎麼突然來了。
愛的靠近13
芳菲也微微意外,不明白他怎麼突然來了。也沒有問。
宮女們則早已識趣地退下去了。
“芳菲,要過年了,我來陪你。我是初九上路的,怕錯過了,連夜都在趕路,終於還不算太晚。”
處理了許多的事情,找了合情合理的藉口,微服出來。反正新年裡,皇宮本來就要放一段時間大假,今年,他藉著改元的藉口,又加上幾年不遇的大風雪,所以,放假整整一個月。
這八九百里的路程,昔日便服出巡,不過三五天就到了;但是這一次天雪路滑,便要動用了傳遞緊急公文的兵馬驛站,一路改換良馬,晝夜兼程,方才在半月後趕到。
也因此,一路就憔悴了。
弘文帝擦了臉上的汗水,只顧盯著她的身子:六個月多的身子,已經無法掩飾了,隆起在重裘下面。
他伸手,想要輕輕地撫摸一下。
她不經意地側身,正好躲過了他的手。
他也不惱,笑得眉毛都在顫動:“芳菲,我夢見你和孩子,夢見它會走路了,抱著我的脖子,要吃糖葫蘆……”
她不知該怎麼回答。
其實想說的是,這是自己的事情,跟他沒什麼關係。自己的路,自己一個人才能走,縱然是孩子,也用不著他來多說什麼。
但是,終究還是不曾開口。
不想再生出任何的事端。
一棵大松樹下安放著大椅子,鋪著厚厚的裘皮,旁邊生著炭火。
芳菲站一會兒,累了,坐在上面小憩。
弘文帝並不驚擾她,只是興致勃勃地將雪搬來,在她前面堆積起來,隆成高高的一層小山坡。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弘文帝喜悅的聲音:“芳菲,你看……”
她睜開眼睛。
面前擺著三個大雪人,褐色的石子雕砌的眼珠,倒像三頭熊。其中一隻,頭上還插了一朵樹枝繞就的小花。
愛的靠近14
中間的小人兒,胖乎乎的,眼睛尤其明亮。
甚至笑容都是異常鮮明的,彷彿受到了很多很多的寵愛,方而如此的甜美幸福。
她的目光落在那小人兒身上,一時,無法移開。
那是一種只有女人才明白的情緒,熱烈的,無法掩飾和遏制的情懷。
三個人的目光也很有講究,彷彿是彼此看著彼此,尤其是最大的一尊,那眼神,充滿了愛憐和強烈的力量,彷彿他是一頭雄獅,帶領著自己的家族,嬌妻,幼子,尋找到了最最理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