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的吩咐,試著道:“娘娘,你今日情緒不好,先別去吧?而且陛下又有事,等陛下回來,明日再去太子府……”
她搖搖頭:“不礙事,我就去看看,一會兒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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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娘娘無法,只好傳令下去,佈置了轎子和衛士,一行人往太子府而去。
太子府。
由於靈柩已經移到專門的地方,那是皇宮裡劃出的指定的區域,太子府反而安靜下來,只有外圍的靈柩處,每天人來人往的弔唁。
羅迦親自安排了王肅來主持禮儀,老管家和米妃主內,一切,都井井有條。只不過,芳菲這些天,已經都不曾見到太子了。
太子總是一個人呆在書房,既不外出,也不應答。他彷彿與世隔絕了似的,一個人關著,常常是連羅迦的面也不見。
芳菲來時,太子府的正殿反而是空空蕩蕩的。正殿兩重,一重太子妃單獨的府邸,一重是太子的府邸,位於正中。兩座院子雖然相距很近,一條花徑聯絡起來,可是,畢竟是隔開的。
太子和太子妃並不是共用一個殿,只是輪到什麼妃嬪侍寢的時候,他便分別去妃嬪的寢殿,只是在太子妃那裡呆的時間最多就是了。
夫妻之間,不共居一室,芳菲總是無法理解的。
心魔5
還記得李玉屏第一次進宮和自己廝見,親眼到立政殿看到自己和陛下同吃,同住,每一日都在一個房間起居,形如民間夫妻,當時,她非常驚愕。一直到過了很久,跟芳菲很熟悉了,她才悄然透露,當時自己是何等的震驚,以為,天子,決不可能如此的。
語氣之中流露出的嚮往,至今,芳菲都還記得!
其實,哪個女人願意單獨一個房間——和許多女人一起,等待丈夫公平地給與機會,輪流侍寢呢?——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公平了。
只可惜,自己“教唆”了那麼多次李玉屏,她都沒有真的悍妒——因為她的出身和教養決定了,她對其他妃嬪的寬容和理解。所以,人前人後,便總是維持著大度女子的風範,比如,自己生病了,就主動要米妃照顧丈夫!
難道心裡就不曾痛疼?
芳菲站了一會兒,看著日漸蕭瑟的太子府,到處都是白色的菱花,白色的燈籠,一片的愁雲慘霧,看起來很不好受。
更主要的是,太子此時尚沒有子嗣,就當時人的情況來看,他已經二十六七歲,算是大齡青年了。這樣的時候,沒有子嗣是很危險的。如今,李玉屏一死,更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門口,是太子的貼身侍從王琚,他已經很熟悉皇后了,見了芳菲,立即跪下,低聲道:“娘娘,您去勸勸殿下吧。殿下從昨晚到現在,水米不進,任何人勸說都不聽……”
門口,兩名宮女捧著食盒,顯然,這是送來的早點,太子根本不讓她們進去。
芳菲接過食盒,嘆息一聲:“你們先下去。”
芳菲親自開門進去。
這個房間,她也是熟悉的。昔日,太子就是在這裡養病,在這裡度過了自己最可怕的三年青春,一直都在病床上,那慢性的中毒,慢慢地折騰著他,入心入肺。
此時,門窗都緊緊閉著,簾子也是合上的,雖然是大白天,屋子裡的光線也十分暗淡。
心魔6
此時,門窗都緊緊閉著,簾子也是合上的,雖然是大白天,屋子裡的光線也十分暗淡。
前面是一張書桌,太子坐在一把大椅子上,背對著芳菲,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有人進來,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虛無的狀態,彷彿靈魂不在這間屋子裡,只是一個空蕩蕩的軀殼。
“殿下……”
“殿下!”
芳菲連續叫了三聲,依舊沒有任何人回答。
她走過去,把食盒放在案几上。
太子依舊閉著眼睛,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彷彿一個進入冬眠狀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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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忽然伸手,“嗖”的一聲拉開了簾子。簾子是用一種很深的褐色絲線編織成的,透著濃郁的厚重氣氛。遮擋了外面的天色——外面,其實是陽光燦爛的。
芳菲這麼一拉,光線立時照射進來。
太子經這刺眼的一擊,立即閉上眼睛,神情十分惱怒:“出去!”
芳菲沒有做聲!
“出去!你聽到沒有?你給我出去!”
芳菲依舊站著沒動。
太子,整張臉頰都深深地陷了下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