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東西撤下去。少爺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沏茶看書,或者一個人下棋。季霈喜歡沽名釣譽,從來談不上這些東西,這偌大一個季家,竟只有四小姐能與少爺做半刻知心人。
阿松嘆了口氣,把東西收拾好。少爺人前瞧著多光風霽月,人後卻是千瘡百孔的,若是換成其他人,上回看見少爺對四小姐做那種事,定要唾棄他。可阿松不一樣,他隱約明白少爺的苦楚。何況少爺是大好人,若是能與四小姐成夫妻,定然只會對她好。
可這些事,又哪裡輪得到他一個下人置喙。阿松長長嘆息一聲,又聽見屋裡季乘雲的聲音:“大早上的,不許鬼叫。”
阿松哀嚎,他在這裡為少爺痛心,少爺竟然只看見他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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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歡和張治成約在書肆見面。
張治成是個窮書生,另外還做了個私塾的活計。他從那戶人家出來後,便往書肆去。
季乘雲掀開簾子,算來遲一步。趙夢成與禮王已經喝著,見他進來,不免調侃:“平時忙找不到你,好容易休息,找你也找不到。我們季大人真是大忙人一個。”
季乘雲在一旁坐下,都是老友熟人,自然不必拘束,自顧自倒了酒。寶玉樓的留春嘆聲名遠揚,醇香甘冽,一口下去,不由咋舌。
“你這人,來得遲,還要做主人。”趙夢成笑罵。
季乘雲不理他,自顧自又喝了兩杯。
趙夢成收了話,也跟了一杯,愜意至輕敲著桌邊,話頭也有些收不住:“前兩日我遇見那曲蟠鬧事,本要教訓他一頓,可他搬出皇上的旨意,唉……”
趙夢成有些憤憤不平,重重一拍桌子,“這便也算了,他還得意洋洋的,一副噁心嘴臉。我聽他的意思,要和你們家攀上關係了?”
他這話是對季乘雲說的。曲蟠便是汝南王世子。
趙夢成看著季乘雲表情,見他不驕不躁的,跟個沒事人似的,不由有些焦急:“微之!”
季乘雲這才應了聲,“嗯。季霈意欲和他們做姻親。”
“這老東西?!他曲蟠是什麼德行他不清楚?他這不是送女兒入火坑?”
禮王一直沒說話,這會兒才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