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頂著這副尊容,往樓下餐室一坐,包準被竊笑得當場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時候剛易應該已經去上班了,剛正俠則去打早拳還沒回來,剛牧橫豎瞧不見,就不必列為憂慮的物件。快趁四下無人,到廚房拿幾個冰塊,讓臉白回來。
悄悄開啟房門,躡足下樓。這樣的舉動多像個賊子。
好在阿琳去買菜總要過了十點才會到家。冰塊就放在冷凍庫角落的袋子裡,哇!透心涼。
“撞到啦?”背後突然冒出聲響,嚇得她手裡的冰袋險險就掉在地上。“撞到臉了嗎?讓我看看。”
剛易的手一伸過來,她馬上觸電一樣的避開。
“你不是到醫院去了嗎?”都幾點了還在這兒晃。
“我今天休假。”他還是不死心,非要看看她的“傷勢”不可。“快過來我看看要不要緊。”
“不用,”朱邦璇心虛地一閃再閃,“冰塊敷一敷,很快就好。”
“彆扭啊,你這人,”不給看他越要看,當醫師的大體都有這種窮追不捨的德行吧。“我看——好熱,你的手,你發燒了嗎?”
“沒有,我只是……”
“有沒有發燒必須醫師說了才算數。”他拉著她的手,逕往樓上走。“上去用溫度計量一下,昨天是不是踢被子?還是穿得太少受風寒了?最近流行性感冒肆虐,最好小心一點。”
剛易的臥房像一間小型圖書室,裡面堆放著大量的醫學用原文書。
“到椅子上坐好。”他在家裡準備了一套簡單的檢查器材,想是為了剛牧。這人雖壞,對兄弟倒是有情有義。“釦子解開。”
“為什麼?”就知道他不懷好意。
“量腋溫呀,你想到哪裡去了?”
“你沒有耳溫槍?”
“那種東西不可靠。”
“那量口溫不行嗎?”
“不是不行,是消毒用酒精沒了,我怕你感染到細菌。快點,把釦子解開,我的時間很寶貴的。”
這種口氣,一聽就知道不是個好醫師。
“沒人要你多管閒事。”拍掉他的手,朱邦璇生氣地轉身就要走。
“你生病事小,萬一傳染給剛牧就麻煩大了。”
剛易算準了這句話足夠讓她乖乖就範:心底正笑得好不得意。
果然,朱邦璇停不了離去的動作,像她這樣一個單純善良的人特別好騙。
“需要我幫忙嗎?”他的手已經放在她前襟第一個釦子上。
“不用,我自己來。”傻瓜,她又沒病,為何要讓他檢查?雙手忙按住已經敞開的胸口,剛易卻忽地將她推倒在床上,整個人壓了上來……
這情景和她的夢境,幾乎一模一樣。嗄?!
當他倆四片唇辦舔舐疊合時,朱邦璇情潮激盪得忍不住低吟。
“不要再玩弄我,我求求你,我禁不起。”
“接受我的道歉,我該死,我對我所講的每句話跟你致最深的歉意。”
當覺醒到那股熾熱的底處欲壑,那股對身下人兒的飢渴想望時,他終於再也剋制不住自己。
急促扯掉她身上的衣服和胸罩,整張臉立即埋進聳立的乳峰。
就是這個感覺,那種神秘的召喚,在新店山區的小公寓裡就悄悄的縈繞他的心田。
“不,我不能。”她被他嚇壞了,死命地抓住長褲的拉鍊。“我還沒準備好,我、我只想你就這樣抱著我。”
“就這樣?”他一顆心已飛上了九重天,她卻只要抱抱。折磨人嘛!“你確定?”
“唔。”朱邦璇雪白的雙臂環向他的頸子,用剩餘的力氣阻擋他繼續闖越禁地。
在不確定他的心意和心態以前,唯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
男人是標準的獸性動物,在重要關頭臨時踩煞車是困難至極的,但見剛易緊蹙著濃眉,英俊的臉龐上掛著無限沮喪的痛苦神色,乏力地趴在她身上,喘促的胸口急劇的起伏著。
朱邦璇無可奈何地擁著他,掌心一沾上他滾燙的身軀,便顫抖得厲害。
這是多麼真實的感受。雖然沉甸甸的壓得她喘不過氣,卻另有其安頓與安心的作用。多年來她像個四處漂流的浮萍,沒有人噓寒問暖,甚至沒有人在乎她的存在與否。
會不會是這種無依無靠的恐懼感,觸發了她對剛易的情愫?
“在想什麼?”他抬起頭,一手輕撫著她光澤柔嫩的下巴。
朱邦璇啞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