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沒在山腳下後,朱邦璇才全身虛脫的跌坐在草地上。
“謝謝你。”剛易疼惜的將她抱在懷裡,“真的非常謝謝你。”
“小意思。”擔驚受伯,加上累垮了的她,一倚進他臂彎裡就昏過去了。
“剛易,璇璇怎麼樣了?”受到最大沖擊的應屬剛牧,什麼也瞧不見的他,內心的惶恐可想而知,但他仍心繫著朱邦璇的安危。
“還好。”還是別跟他說實話,免得他乾著急。“我叫阿福來接我們,你坐下來,我先幫你包紮。”
“不用,你先看看璇璇,看看她有沒有受傷。”自己明明已經非常嚴重了,卻一顆心只懸念著她。
剛易睇視著剛牧,彷彿從他茫然的眼瞳中,發現了昔日的光彩。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他雙眼仍未失明,朱德芳仍末離開剛家時,每每見到他那深邃一如汪洋的黑眸,在見到心愛的妻子時總散發出的凜凜星芒。
剛易胸口一震:心緒激烈的擺盪著。最期盼和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是老天給他的懲罰嗎?
寤寐中,一隻大掌溫柔地拂過她的臉,停留在她耳畔良久。
朱邦璇掙扎著想睜開眼,卻孱弱得只輕輕地動了一下唇瓣,便又陷入深沉的昏睡。
感覺臉頰上方傳來一團熱氣,熟悉的味道漫上她的耳鼻,潤澤的唇惡作劇似的在她容顏四周肆意遊移,干擾她的清夢。
天,他咬住她的耳珠子吶,儘管僅是輕微的啃齧著,依然令她煩躁異常。
真的好累,四肢百骸無一處倖免,累得她想一覺不醒,至少也必須是睡到自然醒。
蒙朧中,那調皮恍如孩童的他,一一解開她衣衫的扣子,嘴唇從臉頰、頸項,來到她白皙滑嫩的酥胸。
“不可以。”她宛似囈語般地低迴著。
一意孤行的他,豈肯理會她的拒絕,熱氣緩緩地招揚而下……
朱邦璇赫然驚醒,驀地睜大明眸——
眼前哪有什麼人,半個人影也無呀!
羞死人了,她最近是怎麼搞的?耳腮和手腕上的傷,將她生生地從狂野的夢境喚回,她要命地,居然仍能聽到自己怦然的心跳聲。
頹然跌回枕畔,這下無論她如何困頓,卻再也難以入睡。
房門咿呀被開啟,她心口竟莫名的一震,像做了壞事,怕被旁人窺見似的。
“醒了?我以為你還在睡呢,所以沒敲門就進來了。”
他哪次進她的房間敲過門?
手裡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