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走了出來。“呀,已經這麼晚,時間過得真快,我們……”
朱邦璇的雙瞳赫地瞟見他,不禁一楞。他啥話也沒說,就只是站在那兒,怔忡的看著她和剛牧。
“歡樂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剛牧沒有從她戛然而止的話語中聽出端倪,兀自開心的說:“璇璇,我可以叫你璇璇嗎?”
“當、當然。”朱邦璇口裡回答著他的話,眼裡卻不明所以的盯著剛易。“你喜歡叫我什麼都可以。很晚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剛易欠了欠身,讓剛牧得以順利走向甬道。朱邦璇不明白他為何不大大方方的和他們打聲招呼,他在顧慮或懷疑什麼?
剛牧在進房門前,輕輕的在她光滑的前額啄了一下。
“剛易從我身旁趕走了一個仙女,卻帶來一個天使,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火他一輩子。晚安。”
“晚安。”
剛牧關上房門之後,剛易才挪動他那如鉛般重的腳步來到她的面前。
“你心性轉變得可真快。”他切齒地笑得非常猙獰。
原來他懷疑的是這個。這不是你希望的嗎?忘了晌午時分,你在恣意肆虐之後,是怎麼說的?
朱邦璇很想反唇相稽,但她做不到。因為一切都不是事實,而她也不擅長講反話,與人爭辯。
“我不知道猜忌和汙衊是你的專長。”她轉身往自己房裡走,“現在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你三十了還娶不到老婆。”
三十歲雖然不算太老,但足足大她六歲哩。
“我娶不到老婆?!”剛易這聲狂吼,似乎威脅著要一口將她吞噬。
“既然你都承認了,我也不需要多說什麼了。”白天裡受到的屈辱和怒火,此刻尚未全消呢,他竟敢又來招惹她,分明沒將她擺在眼裡。
“你給我站住!”今天非跟她把話說清楚。
朱邦璇定在她的房門口,很用力很用力的提上來一口氣,然後回過身子,沒好氣的瞟他一眼。
“早知道你這麼壞,我就不要喜歡你了。你聽好,我對你所有的感情,在這一刻全數化成流水。”
那漆成乳白色的木門,砰一聲在他面前關上,不絕於耳的卻是她那純真彷彿童稚般控訴的嗓音。他是真的傷透了她的心了。
壓根就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幹麼說出那麼沒度量的話來?
“喂,把門開啟,算我錯了,我跟你道歉。”
又來了,這人連怎麼跟人家賠不是都學不會。她會開門才怪。
“喂,跟你道歉也不行嗎?你恐怕還搞不清楚。”
木門在這時咿呀地從裡邊被開啟來,見到朱邦璇甜美的臉蛋,剛易馬上又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嘴臉。
“拿去。”她塞了一個信封到他手裡。
這不是他前天給她的薪資袋?嗯,鼓鼓的,裡頭的錢應該還沒取走。
“從今天起,你不用再給我薪水,當然,我也不再是你僱來的書僮。總之,我們之間不再有勞資關係,你不可以再動不動對我頤指氣使。”
“你這是……在跟我辭職?”
“沒錯,順便告訴你,我的新老闆是剛牧。”在他來不及反應時,房門又給關上了。
朱邦璇這突如其來的宣告,讓剛易驚訝得差點把舌頭吞進去。原來,她不是請辭,而是把他給開除了,毫無預警的。
第六章
為什麼特別情商剛牧當她的新老闆?朱邦璇認為若想和剛易劃清界線,這將是個斧底抽薪的好方法。
她很清楚自己是個軟弱又死心眼的人,一旦撒下感情就很難走回頭路,以剛易的疏狂乖張,必定會讓她在丟盡顏面之後,再痛苦得無地自容。
那麼壞的一個男人,怎麼能擄獲她的芳心?朱邦璇不止數十次的反問自己,卻總是得不到確切的答案。
不是沒有談過戀愛,以前和汪志朋要好時,也曾經很輕狂的到處瘋,臺北近郊所有美麗的景點都有他們的足跡,書店、咖啡廳也常有他們的行蹤呀。
和剛易比較不同的是,汪志朋很君子,很尊重她,沒經她同意,他連手都不敢碰她一下,兩人始終維持著友好但不算太親密的關係,正是古時候的人所形容的相敬如賓那種感覺。
如果不是她繼母橫加干預,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是一對人人欽羨的恩愛夫妻了。不,恩愛倒不盡然,她和汪志朋之間是很能互諒互信,但就是缺乏一點什麼,兩人見面的時候很開心,但不見面也不特別想念,各過各的生活,極少強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