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芳,她有她的苦衷。”剛正俠總是替媳婦找藉口。幾個月以來,無論朱德芳吵得多兇,鬧得多不像話,他都未曾責備過她一句。
事實上朱德芳嫁給剛牧以後,就沒盡過一天為人妻,為人媳的責任。剛牧優渥的收入供她穿金戴銀,養尊處優之外,就是練就一身“懶”功和伶牙俐齒。
剛牧究竟捨不得她什麼呢?
美豔,是的,心如蛇蠍的女人,卻相當沒有天理的擁有一張冶豔非凡的容貌。
美麗的女人,即使做錯事也特別容易得到原諒?哼!
“就是你這樣縱容她,難怪她越來越無法無天。”剛易的話才說完,突然從視窗飛出一件金屬物品,接著鏗鏘一聲,跌落在距離他父子倆兩公尺處。
清清楚楚的,他們看見一把水果刀就插在草坪上,銳利的刀鋒因著陽光的照射,煥發出刺眼的輝芒。
剛正俠大驚失色的望向剛易,他已怒氣騰騰的疾步奔回屋內。
華麗的臥房裡一片凌亂,衣物和杯盤擲落一地。
剛牧一手撫著頭,一手緊握椅把,對這所有的紛亂束手無措。
“我再說一次,我、要、離、婚!”朱德芳把嗓門都快喊破了,剛牧卻依然一副充耳未聞的樣子。
“聽到沒,你這個瞎子。”她粗暴的搖晃著他的肩胛。“我說,我要離婚!這是離婚協議書,快簽字,簽完字我就走。”
“別這樣,德芳,”剛牧堂堂七尺之軀,在嬌小的妻子面前,卻硬生生的矮了一大截。“我愛你,你知道我有多麼愛你——”
“夠了,你現在有什麼資格,什麼能力愛我?”朱德芳抓住他的手,把一管原子筆硬塞入他掌心,要他在一張A4大的紙張簽上姓名。“怎麼,你眼睛瞎了,連名字也不會寫了嗎?”
“我不籤!”他大吼。
“你要是不籤,還像個男人嗎?”剛易咆哮般的嗓音,忽爾在房內揚起。
“剛易,請你不要干涉我們夫妻的事。”剛牧求饒般的說。
“她不再是你的妻子了。”實話向來殘酷,但與其見自己的兄長日日接受這種痛苦的煎熬,不如一針見血,讓他及早醒悟。“貌合神離的生活是你要的嗎?剛牧,你眼盲難道連心也盲?看看她這副吃乾抹淨,貪得無饜的嘴臉,她已經不值得你愛了。”
“嘿!”朱德芳是很感謝他過來勸離不勸合,但這措辭也未免太過分了,她哪有那麼壞。“我幾時得罪你了?講話就不能好聽點!”
“你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你自己心裡有數。”剛易正眼都不肯賞她一個,筆直地走到剛牧面前,“如果你不希望我哪天忍無可忍一刀送她上陰曹地府,就趕快簽字。”
“連你也來逼我?”剛牧痛苦的掩面而泣。
“是的,我要你像個男子漢,要你把尊嚴找回來。”剛易帶著不屑的眼神瞟了正在吞雲吐霧的朱德芳一眼,接續道:“天涯何處無芳草。”
“是啊。”她很快的搶白,“現在對你來說,王二麻子都一樣了,何不爽快點,讓我自由自在,風流快活去。”
“朱德芳!”沒見過比她更厚顏無恥的女人了,剛易怒火中燒,指著她的鼻尖警告她,“剛牧還沒簽字以前,你還是我們剛家的媳婦,要是你敢做出有辱門風的事,我絕不饒你!”
“是是是。”朱德芳對於這個脾氣忒暴躁的小叔一向忌憚三分,“所以要請你幫幫忙,勸勸他。我要的其實也不多,兩千萬而已。”
“一個子兒你都休想!”剛易作夢也沒想到,這女人急著離婚,居然還敢獅子大開口,提出這等無理的要求。雖然他相信剛牧遲遲不肯同意朱德芳的要求,絕不是捨不得錢,而是捨不得人,還是忍不住冒出一肚子的火。“現在提著你的行李滾出去,明天我保證把離婚協議書送到你孃家。”
“你要我兩手空空的走?”開什麼玩笑,那她不是虧大了嗎?
“要自由,還是要當輩子的怨婦隨你選擇。”
“你——”兩權相害取其輕。與其死守著這個“沒用”的男人,不如海闊天空逍遙自在。朱德芳心想,要是剛易這臭傢伙不出來攪局,她有把握剛牧遲早會遂了她的要求,可現在就難了,剛易從來沒把她這個嫂子放在眼裡,別說兩千萬,他恐怕連兩千塊都不會給她。“好,話是你說的,明天下午五點以前要是沒把離婚協議書拿來,我就搞得你剛家雞犬不寧。”
朱德芳說走就走,那麼的決絕且無情。
剛牧霍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摸索著希望能和她道聲再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