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隨即釋然。
李淵卻詢問殷開山道:“殷兄。想你和世民攻過扶風,對那裡的情形頗為熟捻。不知道以你之見,扶風能否守得住?”
李淵現在雖是唐王,對於老臣子卻是素來稱兄道弟,甚至床榻也可以共坐,裴寂皺眉,想要說什麼,終於還是忍住。
殷開山捋著鬍子道:“唐王其實不必太過擔心,想薛仁果為人殘暴,不知道施恩,對人苛責,又是遠道而來,糧秣不濟。我們有扶風、郿縣兩座大城,劉弘基沉穩非常,守住絕不是問題。只要僵持之下,如今已到寒冬,田中無收。他們只要糧草不濟,軍心不穩,必敗無疑!”
劉政會道:“殷長史說的極是,其實薛仁果雖然勢強,我們卻不必和他們正面交鋒。只要派奇兵襲擊他們的糧道,薛仁果糧草無法接濟,當會敗走。”
李淵沉默良久,“殷兄和政會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想薛仁果擄掠扶風,糧草足可供應一段時日,這段日子西京不穩,若不給與他們迎頭痛擊,以挫其銳,只怕人心有失。”
李淵用意當然很明顯,這是他入主關中的第一仗,任由薛仁果橫行霸道,擄掠一陣迴轉,他顏面何在?
李世民請命道:“孩兒願往迎頭痛擊薛仁果的大軍。”
李淵不理,只是望著長孫順德道:“順德,不知道你有何妙策?”
他問了兩遍,長孫順德才回過神來,李淵並沒有什麼不滿,只是耐心等候。長孫順德半晌才道:“其實你們說地也有道理。”
李世民忍不住問道:“叔父,不知道你是贊同誰地意見呢?”
長孫順德沉吟良久,顯然沒有聽到眾人說什麼,眾人都是默然,隱有不滿,長孫順德終於道:“薛仁果來勢正銳,明智之舉當然是不要正攖其鋒,不然難免兩敗俱傷,損失慘重。不過他長途來取扶風,糧草是個問題,我等只要深溝險壑來抵禦,他難以撼動我們關中根本。可若要擊敗他們,當從幾個方向考慮,首先是天寒地凍,擊其糧道,以亂軍心。其次是五原太守張長遜本是隋臣,現在依附突厥,我們可派人聯絡張長遜,封官加賞,請他擊薛仁果的後路。不過我想最重要的一點卻是要聯絡突厥……”
眾人臉上都是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李世民一旁道:“叔父,想始畢可汗已立誓再不出兵,我等聯絡他們又有何用?”
長孫順德微微一笑。“始畢可汗雖是不再出兵,但據我所知,薛仁果此次出兵卻是得到突厥人的支援。他們久在隴右。擅長馬戰,我等不能以短克長,只宜等待時機!始畢可汗有一弟叫做咄畢,為人剽悍,卻是極為貪財吝嗇,他如今就是在五原之北出沒,謀求利益。這次就是他出兵支援薛仁果,我等若以厚利說服咄畢支援我們。薛仁果不戰已敗!到時候薛仁果失去支援,首鼠兩端,再讓世民領兵痛擊,可獲全勝!”
殷開山聽聞,眼中露出欽佩之色,“久聞長孫先生素有大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眾人聽長孫順德分析的頭頭是道,不由都是大喜,本來他們看長孫順德懶洋洋的樣子。心中都是不滿,礙於李淵地面子,只能壓抑。可聽長孫順德早有定論,不由佩服,不滿一掃而空。
李淵露出欣喜的表情,突然想起一事道:“順德,咄畢貪財,可突厥人素來殘忍無信,不知道要派誰前往說服咄畢?”
眾人默然,李世民道:“劉文靜可往。”
李淵搖頭道:“劉文靜如今和建成守在境關。亦是責任重大,不可擅離。順德,你對突厥頗為熟悉,不如辛苦你一趟。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長孫順德點頭道:“如此也好。”
李淵露出欣慰地笑容,繼續問,“如今我們關中初定,不知道各位卿家有何良策鞏固關中?”
李世民突然道:“我有建議。”
李淵這次倒沒有斥責,只是緩聲道:“世民但說無妨。”
李世民沉聲道:“關中地勢狹隘,我等當擴充地盤,對隴右、山南、潼關以東三地要著人去安撫,等擊敗薛仁果後。當搶先佔領這三地。”
眾人都是點頭。覺得李世民已然成熟,李淵卻是嘆息道:“世民這次說的倒也大有道理。隴右在薛舉勢力範圍中,山南巴蜀之地,不服教化,可派孝恭前往。可潼關以東……我們連潼關都沒有攻下,如何能去安撫潼關以東?”
李淵雖是思慮,但是多少有些稱許,李世民精神一振,暗想房玄齡大才,出謀劃策端是不差。這些主意當然是房玄齡想出,借李世民之口說出而已。
眾人面面相